陈润虽然做事霸道,而且不给人留有余地,可也不是说她真的一点心眼儿都没有。
席凝羽的话,陈润还是听得出来一些暗雷,所以方要出言,猛然醒悟,硬是把即将出口的狂言给咽了回去。
“席姑娘倒是好一副牙尖嘴利,生的一番巧心肠!”
陈润立时也回敬了席凝羽一句,既没有上当,也没有暗自咽下这挤兑。
席凝羽见陈润没上当,也暗中嘀咕了句。
此刻两人就这么站在台子上,互相对视着。
这里的异动,也让身在一群公子中的端木天佑发觉了。原本对之前那些女子的才艺毫无兴趣,一直盯着一处景致发呆,却忽然被身旁人的行动警醒。
这才注意到台上的变化,尤其是见到席凝羽竟然站在台上,端木天佑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今日的秋宴上。
“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子,竟也敢出现在这菊园秋宴上。也不知你们席家这外来没多久的家族,算是个什么?竟如此不知分量,你也不瞧瞧,周遭的各府,那个是你们席家能比得上的!”
站立着相互看了半响,还是陈润沉不住气,首先开口说话。
只是这一张嘴,就是数落起来席府,说的好像席府来参与
这秋宴,分明就是拉低了秋宴的档次一样,而且又拿着周围其他各府的底蕴,来嘲笑席家。
其实席凝羽倒是不在乎她怎么诋毁席家,只不过很反感的,就是陈润张嘴闭嘴的总把她自己摆在制高点,好像别人都矮她几头似的。
尤其是说话总是带着教训人的口气,好像谁天生就该被她训斥一样,忒招人厌烦。
“陈姑娘这话说的偏颇了些,要说席府确实是出来皇都不久,论身价或是论在皇都的底蕴确实不如在座各府的蕴藏深厚。
可是——我倒是也想请教一二,不知道你们陈家,在西秦立国前是什么家世?又是在哪位西秦帝君在位时,展露的头脚,谋取的功名?又是几时被敕封的爵位,享有这勋贵尊荣?”
陈润见席凝羽探问自己陈氏一族的家世,一时不知道她什么打算,因此略有犹豫没有即刻回答。
台下的各府之人,也是一时不知道席凝羽这么一问,是何道理,所以皆沉默不语,静候下文。
此时无人呱噪,因此台上两人对话传的远了些,那群公子哥也清楚听得到这一问。
端木天佑稍作思量,便明白了过来,于是心底暗道这席凝羽真是个狡猾的,挖个坑给陈润跳。
见陈润一直沉默不言,席凝羽逐复又问道:“怎么!难不成陈小姐连自己一族出身如何,几时荣宠都不晓得了么?难不成这勋贵荣华,让你们陈家过得连宗祖都忘了不成,连什么出身都说不上了?”
席凝羽这话一出,台上台下诸人皆是掩嘴轻笑。
陈润也是被席凝羽说的面红耳赤,不是她不答,而是一时捉摸不透席凝羽打得到什么主意,所以谨慎为之才一直没有开口。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陈氏一族处于何处!
“我,我们陈家,乃是,乃,乃是处于当年戍守边关,抗击蛮夷之功,身受荣宠,享有爵位!”
“西秦立国之初以及西秦未立前,你陈家何在?”
见陈润只言说陈家因何功绩享有爵位,却不曾言说西秦之前是什么出身。席凝羽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让她混过去,因此在此出言问道。
陈润不知席凝羽大的什么主意,因此见她又追问,所以更加不敢轻易开口说出西秦立国前是个什么样子。
奈何这皇都内,各家大族经过百余年甚至更久些相处下来,谁家还不知道谁家那点事儿,除了装傻当成不知或是不可轻易言说的,岂能不清楚众家出身。
陈润在台上闭口不提,不代表没有好事儿的不怕事大,自然代陈润说了出来。
“他们陈家乃是寒农出身,西秦立国前在哪谁也不知道,只知道陈家是与西秦九十一年,才因其祖考得功名,后因戍守边关之功,敕封伯爷。”
在那群公子哥中,不只是那一个,大声的将陈润一族的家世说了出来。
陈润则是听到有人说他们陈家乃是寒农出身,面上也带有几分不自在了,不过想着那都是百多年前的事儿了,所以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并不浓重。
而席凝羽则不同了,听闻后,眼睛闪过一道精光。
“原来是寒农出身,我就说么,我还以为你们陈家那是世家大族,传世千年不衰的呢!
原来也不过是耕地的出身,借由读书出了功名,才能跻身勋贵!”
席凝羽话说出来,带有一丝嘲讽之意,不过还不等陈润争论,便冲着台下以及几位今日的评审贵妇言道:“各位 ,自古以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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