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南在洗手间门口等白晓筱时,听到不少流言蜚语。大体是顾暖醒了,指控杀人凶手就是鸢千漓的母亲。
鸢千漓本来在他们心里就形象全无,这下又背上杀人犯女儿的罪名,就更别指望锦城虽云的人会善待她。
左南觉得四月本是个好气候,却因为泛滥的芙蓉花,把心情搅得异常糟糕。
鸢千漓的事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他却总忍不住想插手。
这三年,最困难的不是解不出复杂的数学题,推导不出物力公式,攻克不下整本文言文…而是,他努力想要鸢千漓笑一次,却从来没有成功。
鸢千漓,仿佛生来就是个掉线木偶,给人的印象宛如八千海拔的冰山,随便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望而生畏,记一辈子。
但凡她柔弱一点,也不至于活得那么狼狈。
鸢千漓的内心世界,到底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还是坚硬的铜墙铁壁,左南琢磨不透,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喜欢去图书馆背后那颗八米高的芙蓉树。
那里,能让她开心吗?
都上课了,怎么突然想起要逃课?
左南给白冰洋打了报告,作为班长,他是有责任关心身边的同学,况且,鸢千漓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也没有谈心的朋友,他是唯一一个能让鸢千漓开口说几句话的人。
即便,每次说话都针锋相对。
远远看去,芙蓉树就像一株云朵,漂浮在蓝天之上。它们似乎想脱离尘世,寻找一片干净的净土长住。
鸢千漓和它们一样相同,又与众不同。
左南第二次违背教令,爬上芙蓉枝头。
他爬上来的时候,鸢千漓长尾巴辫子的绑绳突然蹦断,麻花一样的辫子一点点旋转松散开来,漆黑如墨的头发一字散开,像湖面波浪般随风飘荡。
左南看入了神,差一点失手,坠落下去。
好在,他手边有一根枝丫,他迅速抓住,娴熟地往上爬,最后稳稳站在鸢千漓旁边。
他不能准确算出这颗树有多宽大,才能容得下鸢千漓侧身平躺,还能够保持一大段距离。
他很想走进她的世界。
透过芙蓉树叶,这里的视野能看到整个锦城虽云的全貌,左南第一次发现,这里的景致很别致。
鸢千漓只想静静地在这里躺一会儿,不受人打扰,这点小小的愿望,都要被人破坏。
她睁开眼睛,不爽地蹙眉,盯着左南。
就好像全校看她是个奇怪的人一样,鸢千漓也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的确奇怪。
鸢千漓已经准备好被他告密了,但是过去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给她父亲塞钱的事她也听说了,想了想,从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声音。
“你家钱很多?”
左南知道她在挖苦他,说他不应该插手她的事,像鸢伟这样的人,再多的钱都填补不了贪婪谷欠望。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过夜?”
鸢千漓也没有回答,这是她的私事,她高兴就说,不高兴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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