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病床躺着一位八旬老人,鼻孔和手臂上插着送氧气和点滴管子,蜡黄瘦削的脸只剩皮包骨头,呼吸深深浅浅,若有若无,感觉随时都会离开人世一般。
鸢千漓与顾暖隔着一层蓝色娟布。
顾家的亲戚和尾随而来的警察知道她醒了,先是问候顾暖的身体情况,顾暖看到自己的手裹上一层厚厚纱布,摸着脸,想到前晚发生的火灾,眼泪夺眶而出,情绪异常激动。
顾氏,只剩她一个还活着。
警察于心不忍,想问的话卡在喉咙边,最后还是放弃了。顾家亲戚是顾暖的堂亲,爸爸这边的叔叔哥哥,他们为顾氏失火的事表示难过,希望顾暖振作起来。
顾家在九州是一大财阀家族,虽比其他三个家族势力弱了些,但在九州的地位也不容小觑。一夜之间,就只剩孤零零的顾暖。
纵使,警方对外宣称是普通失火案件,瞒住的只是普通的小众人物,对于其他三大家族,他们早都把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
顾埔尚的名字在四大家族的圈子里有很多梗,吃饭“顾埔尚”;睡觉“顾埔尚”;打牌“顾埔尚”…
这回多了一个,逃命“顾不上”。
当然,这只是茶余饭后的玩笑话,只能在他们圈子里说说笑笑,面对顾家千金,他们还是很通情达理。
顾氏失火,顾家家产无疑是要落在顾暖手中的,但是她才十四岁,要等四年才能继承家产。而且她才读初三,没精力没能力打理顾家产业。
中间的空白时间就得交给她的旁亲叔侄,其实顾暖心里也知道,这些平时就不受待见的叔叔哥哥,突然造访,肯定是盯上了顾氏产业。
她刚失去亲人,身边也没有哭诉对象,即便排斥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些虚伪的关心。
顾暖哭了好一阵后,顾家亲戚才问起她失火前发生的事。鸢千漓本来想跳窗走人的,听到重点内容后又折回来。
顾暖嘤嘤啜泣,毫不犹豫说出了鸢千漓母亲的名字。
“是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她给我们吃了药…把我们关在地下室,放火烧我们…”
鸢千漓震惊!她的母亲怎么可能杀人…
鸢千漓已料到警察肯定在外面监视,她赶紧从窗台下去,赶往家里,脚程再快也抵不过警车的四个轮子。
鸢千漓的母亲李余常,被警察铐走了。
鸢千漓跑过去,将他们拦住,面无表情地死盯着自己的母亲。清冷的眼神一遍一遍发出质问。
打死她都不相信,她会杀人。
李余常什么话也没说,眼神凄楚留念地看了她一眼,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鸢伟拿着五百块钱赌博回来,手里还拎着半斤白酒,半醉半醒地朝弄堂走来。看到自己的老婆被警察带走,酒醒了一半,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警察想安慰鸢千漓,却被鸢千漓的话堵死。
“带走好了,她在牢房里要比在破烂阴暗的弄堂过得更舒坦些。”
警察大概猜到李余常的杀人动力。一面是酒鬼丈夫的折磨,另一面是顾氏的欺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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