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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玥便笑道:“想着太子爷这一晚上折腾得很了,如今肯定没有睡下,就做了碗面条,浇了鸡汤上头,送去给太子爷尝尝。”
范非打趣道:“太子妃,您也知道,太子爷可是好上元姐姐做的那一口儿汤面。
现如今上元的妹子霜降的手艺也着实好,太子妃要是想讨了太子爷的欢心,不如去跟霜降学学。”
连玥先对范非有了不好的印象,这会儿听了这话就有些不太舒服:“霜降的手艺的确好,可我做的汤面未必就比不过霜降去。”
范非便有些讪讪然了,见连玥都把汤面盛放到食盒里了,连忙帮着提着食盒。
烛台就放在厨房里了,粗使婆子找了个灯笼来,连玥提着灯笼在前头优哉游哉地走着,后头就跟着范非。
“庆城这几年在大洪寺住着,谁教她读的书呀?”
范非道:“玉门真人。”
又怕连玥听不懂,就道,“就是佑元十年的探花郎,耿琳琅。”
连玥恍然大悟:“是圣人钦点的?”
范非忙道:“正是圣人钦点的。
圣人也喜欢参禅论道,时常闲了就微服私访到大洪寺,有时候也会找玉门真人下棋,真人还常在圣人面前夸殿下呢。
不过,殿下的文章有时候也送给宋太傅看看,恩,还有太子妃的外祖父张老先生。”
连玥恍惚记得她的这个外祖父脾气很是古怪,忙问道:“我外祖父可有说些什么?”
“张老先生很是喜欢殿下的文章,经常写了书信要了殿下的文章过去点评呢。”
“真是想不到,庆城竟然能够投了我外祖父的缘法。”
连玥笑了笑,忽地问道,“你如今学问做得怎么样?”
范非没料到连玥会忽然问起他,下意识地就道:“自然是比不得殿下的……”
话一出口,他面色一变,马上就点头哈腰地笑了起来,“太子妃在拿奴才开玩笑呢,奴才还做什么文章呀。
能认得几个字儿,就不错了。”
连玥也不拆穿范非,弯着嘴角笑了笑:“你如今好歹也是个少监了,这要继续往上升,没有学问可不成。
宫中魏太监的文章做的比大臣们的还要好,这才钦点了秉笔太监,你可得跟着魏公公学学,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跟在庆城身边一辈子,总得给自己想个出路。”
范非点头称是:“奴才跟着殿下的时间长了,倒是觉得,就在殿下身边一辈子也不错。”
连玥便仔细注意看范非的神色,见他眼神坚定,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便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说说话,很快就到了西里间,外头都开始放天光了。
欧阳铎果然一夜未眠,见到连玥提着食盒过来,很是意外。
连玥把热乎乎的汤面放到桌子上,吩咐范非回去歇着,就冲着桌子上的白瓷碗努了努嘴:“太子爷过来尝尝,是妾身的手艺,刚做好的。”
欧阳铎盯着连玥脖子上的那有些红紫的手印看了看:“可曾涂了药膏了?”
连玥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有些疼,忙放下了手:“不碍事的,回头取了药膏,揉一揉,就发散开了。
方才和兰章在一起,怕折腾了,大家都不能歇下,就想等着天亮再说。”
“你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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