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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慢慢地弯下腰,也捧着河水喝了。
又凉又甜的水,一下子沁满了他的胃,让他舒服得打了一个寒战!
北京城东部的截击部队选择了合适的隐蔽地点,在最可能被敌人潜逃的地段,加大了兵力,坦克团全部的兵力都上了战场。
穿越带来的六十五辆坦克和装甲车,除了二十辆装备了攻城主力的第三团,剩下的三分之二,四十五辆都拉到了这里,用五辆配备步兵严严实实地将京津官道卡断,南北各十五辆基本防御,最后还留下了十辆用于机动。
近五千多兵力,同样数目的老百姓,在北京城的东边三十多里的地方组成了一道防堵大坝。
一马平川的北方平原,小麦已经收获或者践踏,一些田野里稀疏的夏玉米已经出苗,或者野草丛生,本来对隐蔽一支庞大的部队来说,是很不利的,可是,夏季郁郁葱葱的树木,灌木,小河沟里茁壮的芦草,酸枣林,野蒿,还算是提供了一些遮掩。
坦克或者装甲运兵车就隐藏在若干桑树林的后面,等待着战机,步兵以班为单位,集结在一块儿。
各自隐蔽。
只有少数通讯情报任务的士兵来来往往,悄悄地奔走。
栗云龙非常担心城里的战斗,那是北京城歼灭战的第一步,要是拳头砸不烂北京城里的联军鬼子们,他们的其他步骤都成了废棋。
早早地,他们就听到了城北附近的枪炮声,可是,非常遥远,即使用很土的办法将脑袋摊在地上用耳朵来倾听,效果也很有限。
联军的部队一直没有向东撤退,栗云龙的心里也一直七上八下,紧张个不消停。
赵阳刚政委在南边的防御线上,他是第一团的团长,身负重任,他的心里也很不安。
虽然他是个老兵了,理论素养和学识都没得说,可是,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实践活动,和联军部队的小摩擦的胜利,都没有使他谨慎的性格乐观起来,他是个保守派,他认为,在战斗过程中,绝对不能轻言胜负。
第一团的装备很差,基本的步兵都是原来义和团战士的武器。
所以,不能指望他们在防御战中起特别大的作用,至于后面跟随的老百姓就更不要指望了,他们拿的只是棍棒,只能算是声援,是啦啦队,基本的打击力量还是坦克兵,可是,要用十五辆坦克堵截住三千米左右的路段,简直就是漏洞百出,因为他们要的是张网行动,而不是吓阻计划。
看看身后最精锐的警卫班战士人手一杆洋枪得意洋洋的样子,他不由得心里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俗话说,穷寇勿追,敌人要逃命,肯定会拼命的,防御力量如此单薄,肯定阻挡不住敌人的。
怎么办?
他苦思苦想着,一直想到肚子里几里古碌饿起来。
别看他一个政委在众人面前风光无限,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么无奈,部队的给养实在太差了,简直象极了红军闹革命的根据地时代。
可是,又有不同,群众基础很有限,北方的粮食正好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田野里的小麦收获又被战乱搅坏了,富裕人家早就坚壁清野,将财产粮食隐藏了或者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些贫下中农未富起来的一部分人,本来就极苦了,很难贡献出多少军资粮食。
虽然抢收的小麦暂时还能糊口,可是,将来呢?上万张嘴等米下锅呢,栗云龙作为军事作战的指挥,经常彻夜研究军事地图和情报,探讨前进的方向,步骤,已经很是忙碌了,后勤的一大摊子其实是撂在他身上,他既是训练总监,又是第一团的团长,还是全军的政委,负责军队的纪律问题,能不忙死?
清早出发的时候,部队的饭菜吃完了,赵政委一见也就没有吃,当栗云龙问时,他还打肿脸充胖子说吃过了。
现在,他只觉得身体虚弱,没有力气。
可是,就在他感到坚持不住的时候,栗云龙派人来了。
“政委!
团长派人给您送来了吃的。”
一个坦克老兵和三个步兵战士用谁的衣服包着一堆什么。
“什么?”
赵阳刚挣扎着站起来。
他的胃不太好,有过溃疡的底子。
老兵打开布包,其实也就是栗云龙的一件衣服,上面曾经撕开过一个口子,他认得清清楚楚。
包里滚出了十几个拳头大的梨。
青黄色的梨子,泛滥着饱满的水色,亮晶晶地诱惑。
“这是哪里来的?”
他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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