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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脑袋紧紧靠在他的怀中,他还可以闻到她头油的味道--是桂花。
她有些瘦,整个人靠进他怀中,仍旧轻得让人心疼。
方才他抱着她的时候,便已经知晓。
明明每日都能吃到辛嫂子做的饭菜,怎地还这般瘦?他轻轻地,悄悄地低下头,却只看见她光洁的额头,以及太阳穴附近的一颗红痘。
看着那颗红痘,他竟然笑了,心道她果然是脾气暴躁。
咏雪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时,便看到素日里神色平静的顾老师正对着自家娘子痴痴笑着,只差没流上几道口水。
她脸一红,咳了一声。
顾闻白抬头看她:“你可是受了风寒?”
咏雪忙道:“没有的事。
只是,顾老师,娘子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在外头她可是听得清楚,娘子说是顾老师害了她。
呃,那顾老师是不是不应该留在这里罢?咏雪不安地想。
顾闻白没有回答她,他低头,大手握住苏云落的手,感觉她冷冰冰的手似是慢慢回暖,方道:“应是不碍事。”
这句话却亦是安慰自己。
到了此时,他的担忧才渐渐散去。
她昏迷前的那句话,可是将自己吓得魂飞魄散。
外头兵兵作响,卫英将那人用绳子挂在门板上,脱了他的鞋子,在他的脚下点了一根蜡烛,慢慢烤着他的脚。
卫英问那人:“舒服吗?”
那人方才被卫英狠狠地踹了一脚腰,早就疼得脸色青白,如今又被挂在门板上,脚底下被火烤着,只能嘶声求饶:“好汉饶命。”
他三四十的年纪,脸上的胡须刮得精光,一双三角眼疼得直皱成直线,难看得要紧。
“饶命可以,将你今晚的罪行一一交待了。”
卫英举着一根蜡烛,恶狠狠道。
“嘶,嘶,我,我,是路过这儿,见这家娘子穿的裘衣很值钱,便趁着没人,翻墙嘶,嘶,进来嘶。”
在一旁的阿元道:“不对,你既是偷东西的,为何要将三子杀死,还把它的血洒在大门处?”
那人又嘶嘶两声,才道:“三子是谁?我可没有杀人。”
幸好那底下的蜡烛燃得短了些,没那么疼了。
卫英忽而闻了闻,嫌弃道:“好臭,你平日定是没洗脚。”
他说完,抬脚往灶房里去。
阿元正疑惑,只见卫英拿了一个小陶罐出来,一脸正经道:“他的脚太臭了,怕熏着主子们。”
而后,他揭开小陶罐的盖子,用小勺子将里头的麻椒粉舀出来,十分均匀地撒在那人的双脚上。
阿元与那人:“……”
撒完麻椒粉,卫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掏出一根比方才更粗更长的蜡烛。
他拿眼睨那人:“这几日两座院子皆是人来人往,我们不过出去片刻,你竟然窥得无人在家,可见你是专门盯上我们的。
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一片一片地割了你的脚,喂进你口中。”
阿元倒抽一口气,没想到卫英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人嘶嘶直叫:“我不过是偷了些东西,你竟然想着对我动刑,我要报官!”
哟,还是个懂行的。
卫英二话不说,又钻进灶房,从里头取了一把菜刀出来。
那人咬着牙,喘着粗气,三角眼恶狠狠地盯着卫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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