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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前方有热闹的人群,有密密麻麻一片片的长棚,悬挂着各色幌子叫卖喧哗,来来去去的人群都从那边来,并没有城门也不见城墙。
有一个瘦小的男人向前走了几步:“按照方位和舆图,就是这里。”
他是大家最信任的引路人,瘦小的身板引过无数的路,他自己也很信任自己,但这一次声音和眼神都有些疑惑。
看起来不太像啊。
“也不奇怪啊。”
另一个男人抓着帽子向前看,“看来窦县不仅是被山贼屠城,城墙城门也被拆了。”
这话让路上走过的人听到了,顿时骂声四起。
“说什么呢!”
“我们窦县可没有被屠城。”
“我们窦县兵强马壮人多。”
“你个没见识的乡下人!
这里不是城门,县城还在十几里外。”
长得粗壮看起来很凶的男人却没有因为被骂而暴怒,憨憨不解:“不是城门,那里查什么?”
他伸手指向前方,越过长棚彩旗有更高大的木架,上面插着更大的彩旗,木架下有人群排队,有十几个官兵查问,两边也搭着草棚,有三个小吏坐在其中,不时的有人被官兵带过来站在小吏面前,询问以及低头书写什么。
他们一路走来的城门也很少有这样严查的。
“更何况这里明显是街市。”
男人又指长棚的热闹。
随着走近可以看到这些长棚下有食肆茶酒,更多的是摆着售卖的各种货物,大到车马牲口,小到糖人绢花。
路人笑了:“这里是街市,但不是窦县。”
有挑着担子的路人经过插话:“是窦县,是窦县,这里是窦县的城外镇。”
“这是你们自己乱叫的。”
先前的路人不服。
挑着担子的路人嘿嘿笑:“不信你去看,县衙的人正在里面丈量呢,说要规整街道,还有一些货商赶来了,专门售卖砖石木头的,这是要建房子了。”
有官府的人那就可信了,先前的路人有些不高兴:“你们这些外乡人就成了我们窦县人了?”
挑着担子的路人嘿嘿笑:“官府说了,只要有一人当兵家中所有人就能成为窦县人。”
两个路人争执起来,听到这句话,原本已经走过去的武鸦儿停下来,回过头:“当兵?”
“不是兵,是民壮而已。”
先前的路人撇嘴。
“不管什么吧,反正官府说了,剿匪民壮跟官兵一样都是保家卫民。”
挑着担子的路人人逢喜事精神好,打量这几个男人,见他们形容憔悴狼狈,不由想起曾经的自己,很是同情,“你们也是逃难来的?家里是不是遭了匪灾?我看你们年轻力壮的,不如也去军营里当民壮吧,不仅能杀山贼报仇,还能吃饱穿暖。”
“当民壮剿匪?”
武鸦儿继续问。
“是啊我们窦县有山贼作乱,官兵都被杀了,当时为了自保,我们民众自己拿起了刀枪。”
先前的路人终于有机会说话忙抢着,“后来官府仁善,其他地方遭了难的人也可以来当民壮不过很多人都是吃一口饭。”
“我们没有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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