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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反应,平王的又一番话,如同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颍王想夺嫡,父皇早就看出来了。
否则他这次凯旋归来,怎么会只得了不痛不痒的那点赏赐?”
平王抱着膀子看着院子里的景致,说得若无其事。
“我看父皇早就明白,是以往对颍王的赏赐太急太过,导致了如今对颍王,已经升无可升。
还能如何?再升就是太子了。”
他瞅了一眼林苏青道:“你看父皇并不升他,说明父皇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平王……不仅将局势全然勘破,还能谈得如此这般的轻描淡写……
“大哥,你岔什么神?”
平王不迈台阶,直接一步跳进院子里,折了根树枝晃在手里,不以为然道,“我来找你才不是为了那点破事儿。”
破事儿……
“我来是叫你与我去打猎的。”
平王回来,转身坐在林苏青脚下的石阶上,揪扯着树枝上的叶片,百无聊赖道。
“前些日子同颍王斗来斗去,气得我肺都要裂得稀碎。
现下他不是‘卧病’了么,咱们就去巨鹿山猎一猎野鹿如何?”
平王对于野鹿的期待溢于言表,兴奋道,“我听说这时候的鹿肉最是可口!”
“你倒是有这么多闲心。”
林苏青没好气的瞧他。
平王颖慧过人,不用细说就明白过来,仗义道:“怕什么,颍王将野心摆得太难看,已然失了父皇的恩宠。
他就算再如何作妖,无非是玩弄一些阴诡手段。
再不然,咱们杀了他,以绝后患。”
林苏青瞠目结舌,一巴掌甩在平王的脑瓜子上。
“胡言乱语!
这话绝不能再讲。”
他看了看恭候在一侧的梁文复和陈叔华,他们二人皆是双手拢在袖口内,垂着首脑佯装什么也不曾听见。
他们居然丝毫没有大惊小怪,莫非这平王时常这般口不择言?
不知是不是出于平王对他坦诚至口无遮拦的地步,他立即对平王有了一种仿佛真是亲兄弟似的的亲切感。
该责备时便出手责备了。
平王这样的性格,直白之中透着无理的亲近,分明是初次见面,竟就让人有一种多年旧相识的亲热感。
这样的性格使现在的林苏青不敢接近,因为他现在牵扯进了别人的夺嫡之争中。
而他对周遭一无所知,但凡亲近谁,便增加了暴|露自己的风险。
一旦为人所察觉,便会招来祸事。
正是平王这样的人,最是令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感觉熟络了,一不小心就会在他面前说漏什么。
所以,他下意识地觉得——平王不可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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