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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早了,是时候送那些狂妄的家伙下地狱了。”
贾思尔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
后面助手答应一声,走到通讯台前,向各战斗单位下达贾思尔的指令。
欧文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酒水,馥郁着浓浓果香的白兰地,这一刻却是那么的苦涩。
他扭头朝着监视器望去。
北坡上,毒蝗聚拢成一个圈,将仅剩的五名武装分子围在一个小坳子里,足足上百道黑黝黝的炮筒锁定在目标身上。
南坡上,毒镰们也开始了最后的清剿行动。
它们高高跃起,一下将眼前的敌人扑倒,机枪口微微下压,顶在目标的脑壳上。
只要扳机一扣,他们的脑袋就会如同爆裂的西瓜,开出好大一团红瓤。
格兰特身后的毒镰驾驶员好像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操纵杆一提,直接跳到乔伊与唐飞扬的面前,黝黑的转管一横,驾驶员嘴角的嘲弄又盛了几分。
格兰特扭头看到这一幕,身子不由得一抖的lg-301使徒从手中滑落,坠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股无力,无奈,无能交织在一起的懊恼情绪充斥心间,多少次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如果想要那两个年轻人的性命,这些该死的机器必须先跨过他的尸体。
做为首领,做为指挥者,除了带领他们往前走,去追寻光与温暖,还必须有拿自己的身体为背后那些选择信任他的追随者们遮风挡雨的觉悟。
流血算不得什么,疼痛更算不得什么,甚至连死,在他眼里,也跟睡一觉没什么分别。
如果死的是他,到了九泉之下,他可以笑着面对瑟琳娜,面对格雷,面对马尔尼,面对所有在这一战牺牲的同伴。
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混蛋们偏偏不让他如愿。
整支队伍116人,如今剩下不足10人,伤亡达9成。
他的心在滴血,可是,面对眼下的景象,所有的抗争都是那么的徒劳无力。
希望,整天挂在嘴边的希望,这一刻,恍如天边的云彩,看得见,却触手难及。
驾驶员笑了,好像一只高傲的斗鸡,趾高气昂的扬起头颅,最后朝着格兰特送出一抹冷笑,伸手按下机枪的扫射按钮。
“突突突突……”
一道道耀眼的火舌喷出。
“乔伊!”
格兰特大吼一声,只觉胸中一股悲愤如浪头般拍打着心房,下嘴唇已经被他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滑落。
他真的很想去跟对方拼命,但……凭什么?血肉之躯?还是说地上那杆连对方的玻璃外壳都射不穿的“使徒”
?
“瑟琳娜,对不起,我……”
格兰特怅然若失的默念道。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他使劲揉揉眼,乔伊站在身前不远,好好地,完整的不能再完整。
旁边唐飞扬坐在地上,用力抬起屁股,一寸一寸往后挪着。
这……敌人还想继续侮辱他吗?亦或是……他们要抓活口?
格兰特抬起头,往上瞧去,那架毒镰就像一个喝高了的醉汉,歪歪扭扭,左摇右晃。
一道银光划过,随着“轰”
的一声爆响,毒镰的悬挂系统与承重底盘相接之处燃起一团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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