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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离开时背上衣衫全湿了,头也不回,门也忘关,听得外面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的动静后,就是噼里啪啦滚下楼梯的声音。
花戏雪关上房门,我将手里软枕砸过去:“你脑子有病啊!
吓他干什么!”
他伸手接住软枕:“不吓他怎么给你看病?再说了,先吓到他的是你那破腰!”
“你才破腰,你从头到尾都破铜烂铁!”
他将软枕丢回来:“再吵一句我现在就吃了你!”
我哈哈一笑:“好啊!
我现在浑身鸟粪,还跟又臭又脏的乞丐打过两架,你咬我啊,来啊!”
他嫌恶的看我一眼,拿起桌上药方往外走去:“总有一天收拾你,给我等着!”
“我呸!”
他一离开,我便慌乱的脱掉衣衫,我的腰被大团纱布给缠得严严实实,已敷了药,却仍有些隐隐作痛,周边肿的像挂了串馒头圈,活活从水桶变成了水缸。
我心跳极快,不安的抚着床单上的绿色汁液,是从我腰上流出的,有股怪异气味,说不出是香是臭。
方才大夫被吓得转身就逃,说尽好话都不肯理我,花戏雪忍无可忍,把他揍了一顿,还威胁说要他全家性命,他才乖乖过来为我看病。
其实不光大夫被吓到,我也傻了。
活了这么久,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身上居然有绿色的血。
真的是绿色的,浓稠黏糊,鲜嫩的绿……
大夫当时颤着声音大喊有妖怪。
哈哈,我是妖怪?那真是无稽之谈。
妖怪长寿,我短命,妖怪精通玄术,我是玄术白痴。
且我和它们是天生的宿敌,我一身鲜血是妖怪的最爱。
我怎会是妖怪?
可不是妖怪的话,我会是什么?我还是人吗?但人怎会有绿色的血?
我怔怔的望着床单上的绿液,无数可怕念想不知从何钻出,不能再想了。
我跳下床,一把抓起被子将它撕碎,汁液黏在我手上,越看越讨厌。
我将它们踩在脚下,来回跺脚,我就是人,我绝对是人,我一定是人!
这不是血,这是假的,假的!
忽然,脚下滑开,我跌摔在地,腰上一痛,再难爬起,我索性将被单又撕成碎块,边撕边破口大骂,却不知在骂谁,只将生平所学的脏话如倒豆子般全数抖出。
花戏雪回来时,我的模样像个疯子。
上身只穿着鹅黄色贴身肚兜,下身是一条满是鸟粪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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