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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烤鱼的技术着实比我的针线活还烂,外面的肉已经整个焦掉了,里面居然还没熟,鱼头因为我的木枝叉得不对,烤着烤着,忽然脑袋一歪,整个掉进了火堆里。
呛人的烟味直扑咽喉,咳了我好久。
我实在不忍心再折磨这条鱼了,索性不烤了,我在河边捡了块尖锐的石子,用河水洗净,刨掉它外边的鱼鳞。
这时一个男音响起,语声无奈:“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抬起头,一愣,忙伸手擦掉还没干的眼泪:“半脸胡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伸手指着我的鱼:“它怎么惹你了,你要这么折腾它……莫非你男人是条鱼精,负了你的心,所以你拿他同类开刀?”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向被我用木枝压在草地上,几乎变形的鱼:“人饿了就吃东西,有什么不对么,我又不是尼姑和尚,我没说自己不吃荤啊。”
“你这叫虐待。”
“我还没开吃呢。”
他叹气:“这条鱼已经不能吃了,白死了。”
“啊?”
他伸手指向远处:“那边有个村庄,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正要点头,忽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他几次三番救我和帮我,一起吃东西的话无论我是不是心甘情愿,表面上都应该抢着付钱,这在他们山下人眼里叫人情世故。
但我身上的银子不多,只够坐船行江的路费,我都做好风餐露宿的准备了,哪还有银子请人家吃饭。
我轻咳一声:“那个,我身上没钱……”
他浓眉一挑:“我请你?”
“不行!”
这人情再欠下去的话,万一牛头马面到时说我前世有债未还,强逼着我下辈子给他当牛做马,变成他餐桌上的猪肉鸡腿怎么办。
“那我借你钱总行了吧。”
我仍是摇头,师父说过,饶是山穷水尽也要遵从两点原则,一不受人钱财,二不向人借财。
我举起烤鱼放在嘴里咬,又苦又腥,难吃的要命:“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笑,白牙被一团胡子团簇其中,剔透的晃人眼睛:“死了很多妖怪,我闻着味道来的。”
我点点头:“你也是个玄术道士?”
他敛了笑意,眸光亮亮的:“不是,其实我是……”
他尾音拖的老长,我又吞了几口鱼肉,不耐烦道:“是什么?”
他又笑了,摇头:“不告诉你。”
他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下,盯着我的鱼肉:“这个样子了你也吃得下?”
我低头看向手里焦黑一团的鱼肉,这不算什么,更难吃更丑的我不是没吃过,十岁那年的记忆虽然恍如隔世,但我依稀记得我还在路边啃过野草和鞋底。
不过这些年生活好了点,我养了些坏习气,比如挑食和浪费。
这些都不算光彩。
我跳过这个话题,问他:“你叫什么?”
“名字?”
我皱眉:“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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