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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颜抬眸和他对视,边笑边流泪:“人世疏离,苍颜白发,爱恨都将化为过眼烟云,恨是不打紧的,可这爱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割舍?”
她敛了笑意,神情悲恸:“割舍不下,便不要割舍,我们约个地点,来生继续携手白头。
到时无论你变得什么模样我都会将你认出,把你讨来做娘子,你也不要将我忘了。”
“婧儿……”
“你,你怎知晓我的名字?又为何这么叫我?你来我家……可是娘亲刚去世,家里一杯浅茶都无,不如你等着,我去买些茶叶……”
穆向才的神情我已无暇去看,我仓促的从陈素颜怀中爬走,不妨碍他们交集的视线。
可就在这时,石台上的镯雀突然惨叫了一声,我下意识的看向穆向才,他神情悲痛,眸色复杂难解,深深的望了陈素颜一眼,转身朝镯雀走去。
陈素颜凄惨又无声的一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眼泪如珠子般颗颗滚落。
镯雀在石台上撕心裂肺的大叫,不停打滚翻转,穆向才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手指一遍一遍的爱抚着她的侧脸,低沉轻缓的哄着,声音温柔到了极致。
陈素颜跪坐在我身边,掩面痛哭,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滴滴滑落,我无措的呆在她旁边,不知如何安慰。
这时牛鼻子老道重新调制好了两碗浓汤,喊陈素颜过去放血,我一把拉住她:“你还要过去么!”
穆向才说:“罗巫师,不必了。”
镯雀拽住他的手臂,痛的浑身战栗:“为什么不必了?快给我换!”
穆向才仍紧紧的抱着她,目光朝我们望来,陈素颜和他隔空对视,视线交织。
他转向牛鼻子老道:“今日烦扰巫师了,我……”
牛鼻子老道随意挥手:“不打紧不打紧,只是那东西呢?”
穆向才问:“我还会再找相近体质的身子,到时巫师还会帮我么?”
“那是自然!”
“可巫师在外的名声不如人意,在下信不过。”
老道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肯给我了?”
穆向才紧拥着镯雀,微微点头:“下次事成之后,在下定会双手奉上。”
“下次?”
老道讥笑,伸手指向我,“下次有了这黄毛丫头,你还用得上老子么?就算我今天把她宰了,你也可以从远处找人,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了解么?”
穆向才黑眸一紧,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道哈哈一笑,伸手调弄汤药:“今天我就把人情做足了,这笔交易你一方撤了不算,老子不答应!”
说罢,掂了掂手里的匕首,忽然一扬,冲着陈素颜疾飞而来。
穆向才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老虎,猛然暴吼:“婧儿!”
我急忙推开陈素颜:“闪开!”
我上前一挡,那匕首扎入了我的胸口,痛的我一阵发寒,我将匕首拔出,擦掉上面的血,怒骂:“臭老道,你好生不要脸!
人家不做你生意了还死皮赖脸!”
他冷冷一笑:“契约是双方的意愿,说不做便可以不做么?要想不做也可以,把血绛珠给我,我立即走人!”
“在下已说了,下次事成之时再给,我决不会另找他人。”
“哈哈哈,你当老子是好打发的么!”
老道一掌击在了石台上,那摆满巫器的石台登时裂开一道缝隙,碎成了两半,东西乒乓摔地,一通叮当乱响。
穆向才抱着镯雀往后急退,黑眸紧紧的盯着他,老道怒道:“快把血绛珠交出来!”
他身边的两块巨石凌空腾起,对准穆向才,蓄势待发。
陈素颜急促喘气,慌忙扯住我,将我的手当作了手帕一通乱拧。
我扬声问:“什么血绛珠?”
老道不耐的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胸口时一愣:“你的伤……”
我继续:“血绛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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