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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淳也被人唤回,黑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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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悯弱者乃人之天性,当时堂中只有何泽与沈栗两人,相比之下,众人当然更相信年龄“幼小”
处于劣势的沈栗了。
何泽百口莫辩,直气得七窍生烟。
他今日气势汹汹而来,本是为了何氏“被失心疯”
之事,谁知理论不成,反而先后被沈栗扣上“窥视侯府”
、“欺凌幼童”
两口黑锅,自打他成为御史,只有他给别人甩锅的,不料今日背锅!
何泽还在寻思如何理论,沈淳却不给他这个时间,怒道:“大管家,还不送何大人离开!”
沈毅一挥手,领着几个得力家人,扶挟着何泽,将他请出府门。
何泽不料今日竟落入如此狼狈境地,站在大门之外,两眼翻白,直喘粗气,半晌方才缓过气来。
平时自矜的世家公子的风度也没了,指着府内大喊:“沈淳,我与你没完!
我……我何府与你们沈家势不两立!”
怒气冲冲登轿而去。
沈栗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连眼角都没红。
抬眼一瞧,沈凌正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又转睛看了看沈淳,抬手搓搓下颌,轻笑一声:“真没想到啊。”
悠然而去。
没想到什么?大抵是没想到沈栗竟说哭就哭,眼也不眨就给何泽甩锅。
沈栗瞅见沈毅面无表情盯着他,眨眨眼,尴尬着嗫嚅道:“那个,吓死宝宝……了。”
这句话下限有点儿低,沈淳愕然,哭笑不得地叹道:“你这不要脸皮的架势果然有些做文官的潜质。”
沈栗嬉笑道:“我就当父亲夸我了。”
沈淳哼道:“不料竟养出狐狸来。”
沈栗问道:“这位何大人今日负气而去,恐怕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吧?”
沈淳道:“若肯息事宁人,就不是他何泽了。
不过我礼贤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
沈栗道:“三叔去时毕竟是朝廷三品大员,若是何府以我们私自处死朝廷命官上告,恐怕我们的确不好交代。”
沈淳道:“如果能告他何家早就告了。
可惜,他要告我们就要扯出‘一梦’的事,他们不敢的。”
沈栗疑惑道:“‘一梦’出自何府一说没有切实证据,何家有什么好怕的。”
沈淳微笑道:“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什么证据。
只看皇上的意思罢了。”
皇上的意思?沈栗摇头晃脑想了半晌,沈淳也不急,反身坐下,叫人上了新茶,慢慢等他。
他既然起意培养沈栗,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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