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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蛮犹豫了一下,“你很在乎太子。”
宇文啸眸光落在兵书上,沉声道:“他乃国之战将。”
“战将?他也上过战场?”
落蛮怔了怔。
宇文啸眼底仿佛是蕴着万里江山,声音禁不住也微微激动了起来,道:“北唐的江山,他们这一辈的哪个不曾上阵守护过?国之战将,他当之无愧,在战场上他不曾退缩,这些年面对四大家族的步步紧逼,他也不曾退缩,清贪官,正朝纲,为我北唐立下了汗马功劳,他是战将无疑,可惜一念之仁,罢了,你也不会明白。”
这话没说下去,但落蛮听得明白,宇文啸心里有数,是何人下的杀手。
落蛮也明白了他为何对太子如此重视,倒不一定是因为亲情,他是把太子看做了战将,同样是兵痞子,她太理解这份战友牺牲的痛了。
要害太子不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个,是要夺太子之位,所以,这有可能是自己兄弟做的。
第二个,则是不愿意他继续打击结党营私的群体,那就有可能是四大家族做的。
落蛮眼底浮起了幽幽的伤痛,“我明白。”
宇文啸眸色淡淡,似乎并不相信她所谓的明白。
“我真的明白。”
落蛮喃喃地道,她失去过战友,她明白那种痛,看着他的侧脸,熟悉的沉痛浮起,“我曾失去一位很重要的人,知道他牺牲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懵掉了,脑袋有许久的空白,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颤抖,直到他下葬,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两天。”
宇文啸看着她,看到她眼底的痛与泪,眸色有些复杂,“那人叫什么名字?”
“你不认识,他不是你的兵。”
落蛮转过头去,趴在马车的窗口上,看着外头往后不断倒退的古代房屋,仿若隔世。
“姓什么?”
他继续追问。
落蛮的声音闷在衣袖里头,“甄!”
宇文啸眸子里有片刻的怔忡,慢慢地拿起书看着,眼前的字在跳动,但是没有一个字进入他的脑海。
回到府中,京兆府臧大人在等着她,臧大人是肃王请过来的,要把控告落蛮的案子取消,所以臧大人要等落蛮回来签字打手印。
宇文啸陪同一起进来,签字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写了落蛮两个字,写完之后才发现不妥,划掉改为苏洛蛮,打了手印之后递给臧大人,一抬头,就迎上宇文啸隐晦沉暗的眸子。
臧大人满意地点头,“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
肃亲王看了落蛮一眼,神色虽不若原先憎恶,但是也没多少分善意,落蛮都习惯了,一点都不在乎他投过来的是冷箭还是毒箭。
臧大人对肃亲王道:“那杨姬的后事,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办了?”
肃亲王神色有些不自然,顿了顿看着宇文啸,“你明天去一趟京兆府,带几个人去重新办了吧。”
宇文啸点头,“嗯!”
臧大人道:“如此便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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