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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便取得乡试第二,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说完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一旁祝枝山道:“你也莫要灰心,争取今年会试一举拿下,还有昌谷。”
“廷玉,这位是祝允明,字希哲,号枝山!”
说完又指着那个年岁最为小的道:“还记得为师走之前说明年和你一同会试的徐祯卿么?”
“原来是枝山先生和“文章江左家家玉,烟月扬州树树花”
的昌谷先生。”
“这一句先生可不敢当,我早已经被枝山先生打击的体无完肤了,每每出诗谜、灯谜,没有一次可以解除,倒是廷玉小小年纪竟这般的才气。”
徐祯卿道。
“额,可不能在说这文才了,要说文才衡山先生也决不再众人之下,奈何这可笑的科举……”
“今日饮酒为乐,莫要说这些不悦之事。”
那被唤做衡山先生的道。
说罢六人便开始大喝起来,这些人都是写才富五车之人,这喝酒间酒令百出,妙语连篇,无关乎年龄,无关乎财富,颇有种淡泊名利,隐居山水的乐趣。
少顷之后,几人都喝的酩酊大醉,唐寅便照顾这几位良师益友在桃花坞内几间破败的房子内睡了起来。
唯一没醉的可能就是陈瑀和唐寅了,唐寅泡了几壶清茶,便问陈瑀道:“有心事?”
“啊?老师怎知?”
陈瑀惊讶的问道。
“十几年的沉浮,这人间众相早已经看透,你这点儿心思还能看不出来么?”
唐伯虎道。
额,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陈瑀本来以为自己刻意隐藏的都已经够深了,想不到这老狐狸还是一眼就看穿了。
“你莫要奇怪,这本领可不是谁都能看出的,观一人之心事,当先观其眼,虽你隐藏的够深,可那双眸子还是出卖了你。”
唐伯虎给陈瑀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抱着那热气腾腾的粗瓷大杯喝了起来。
“学生确实有事。”
陈瑀现在也是三分微醺,也没有觉得唐寅给自己倒茶之举动有何不妥,端起茶杯便喝了起来,边喝边把自己来苏州前家中的境遇一点点说了出来。
“所以你此次来就是为了躲避?”
唐伯虎道:“躲避终究不是什么办法,点点小事你便心生逃避的念想,日后如何为官?如何造福百姓?几年前为师遭受那千般万般的冤枉、折磨,甚至一度怀疑人生,这些年整日流连丹青、游玩,却觉得也别有一番的滋味,当你领悟了存在世上的意义,你会觉得何事都不能困惑于你了。”
“这是为师去京师的时候,和我一同进入考场的那位阳明兄说的,为师认为颇有道理,若是有缘你可以认识那位王阳明先生。”
“额,理学大师王守仁?”
陈瑀心中一惊,这个名字对大明来说意义和于少保一样!
“那我当不当认?”
陈瑀问道。
“为师只能说出为师的观点,认,她生你便是一种莫大的功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有何比这层血缘关系更重的呢!”
唐伯虎道:“这何尝不是对一种人生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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