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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舒云突然哭了起来,苍白病态的脸因着情绪的激动悄悄染了些许绯红,“是我们对不起他,哥太无辜了!”
病房内刹那间沉寂下来,阳光没心没肺的依旧偷偷洒落在地,一寸一寸慢悠悠的往里移,朱美雁起身面朝墙壁身子微颤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仿佛隐忍着极大的情绪起伏。
得知女儿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每个身为母亲的都会感到惊惧和难以接受。
很久才她带着鼻音说了句,“好,我去叫他来。”
袁植来的时候自然要带着何笙,他们俩对于袁舒云的噩耗很是愕然,同时也有着说不清的交杂情绪,他们还这么年轻,面临这样的近距离死亡有着难以接受的排斥感。
到了医院,病房内暖气很足,没有外人,就袁舒云独自窝在床上,陷在棉被里,整个人消沉的厉害。
袁植拉着何笙坐到窗口的沙发上,面向床上的人,“感觉还好吗?”
“嗯,能撑住。”
“心态放好点最重要。”
他劝道,这是几年来对她说过的可算最好的话了。
袁舒云高兴的笑点头,“嗯,知道。”
因为平时不熟,所以能说的话也很有限,安静了会袁舒云打破沉默道:“哥,大学生活怎么样?”
“就那样吧,以后你可以好好体会。”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黯然道,随即又转向一直没声音的何笙,“何笙你会考去我哥的大学吗?”
何笙瞅了袁植一眼,点头,“应该会的。”
袁植撞了她一下,“是必须。”
何笙连忙附和,“对,一定得去。”
袁舒云咯咯的笑出了声。
大学在某一阶段是个令学生十分向往的地方,袁舒云也不例外,只是有些东西并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临近弥留的时候袁舒云被接回了家,两天后噩耗降临。
外面的天依旧很好,好的有些出奇,袁家一片死寂。
又是两天后是葬礼,灵堂黑白照片上的姑娘依旧笑容嫣然,只是失了色彩。
朱美雁悲痛到不停晕厥,但诡异的是这个女人没哭,表情麻木的仿佛灵魂出窍,在别人的搀扶下惨白着一张脸直到葬礼结束。
他们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久未碰面的人。
“怎么不进去?”
袁植道:“既然来了就再去见一面。”
顾威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面容相比以前消瘦斯文不少,哑着嗓音道:“不了,我马上要去赶飞机。”
“听说你上了医大?”
顾威没搭话,只是朝里深深的望了一眼,转身走了。
远去的背影像被洒了墨一样的深沉,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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