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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叫嚷着:“别自作多情,酸不酸?”
假若不是有人经过,两人还会边骂边厮打,像受伤的兽决斗到底。
她突然哑了,看着对方。
那人却脸扭向一边,加快步伐,生怕惹事。
两人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尤其是她,未全干的衣服沾满泥土。
不远处练舞室亮着灯光。
她们鬼差神使地走到练舞室,空无一人,忘了关灯和关门。
雪亮的日光灯,把浑身上下的羞辱照得一清二楚。
她好像看见指导员,也许又约了另一个女同学,就像那晚,班长的身体在他怀里。
她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紫。
她闭上眼睛:班长和他在垫子上,班长的身体在黑夜里太好看,好看的东西对她充满了力量,她的呼吸急促,往墙边退,她拉住电灯绳,浑身是恐慌和怒火。
班长的眼里却是镇静,镇静得不正常,她的手紧握自己的手,眼睛发亮。
拉灭灯的练舞室,好久没有声音。
几天后,她路过操场沙地,练舞的娘子军陆续散了,墙上脚印无数,指导员从练舞室出来。
他汗湿的身体真的有魅力,他的声音却显得遥远。
“是不是忘了昨天我的话?昨天我在水库等你好久。”
他拉着她的手说。
她却朗声笑起来:“你另约了什么人来看戏?你这个性错乱,展览狂!”
雨点落下,豌豆大,没一会儿就密集起来。
这给她一个理由,她抽出手,往宿舍楼跑,回过头来,朝指导员喊:“好吧,明天傍晚,水库不见不散。”
她回寝室,坐在床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指导员是一个黄鼠狼,但她就是为那个黄鼠狼而哭。
“怎么啦?”
班长的手放在她的肩上。
房间里就她俩,她哭得更厉害,班长抱住她,哄孩子似的说:“别哭。”
“班长。”
她呜咽,她喜欢在她怀里,喜欢她用手帕擦去她的眼泪。
“别叫我班长了,哪一辈子的事。
叫我小梅,我家里人都这么叫。”
但她不习惯叫“小梅”
。
她比班长年龄大几个月,但班长各方面都比她成熟得多,连脚也比她大半码。
她说,她下不了决心,给指导员一点颜色看,按她俩早设想好的计谋。
“现在看来非做不可了,他刚才也约我了,他是个流氓,拿我们当玩物呢!”
班长说。
第二天夜里,指导员被对方组织抓走。
认为他是此方武卫队员,知道“幕后黑手”
原校党委书记藏在哪里。
娘子军舞蹈班的人来告诉她们,说是他去游泳,很迟才归,换了身干净衣服,当时正在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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