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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齐六十八年的菊花宴,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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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文堂也与以往不同,校验变成了斗才。
但凡有才之士,便可随意上台展示挑战同窗,既能显示出少年人的勃勃生机,又能让人看到广文堂的学子各有千秋。
是以男学生和女学生都要同台,也就是说,不像以往一般分成男子组与女组。
若是喜欢,女子可以挑战男子擅长的策论和骑射,男子也可以挑战女子们擅长的琴棋书画,不过想来发生此种情景也是很少见了。
一大早,沈府里便忙开了花。
西院里,霜降仔细的为沈妙簪上了银簪,笑道:“姑娘,好了。”
霜降梳头梳的最好,之前沈玥还想将她要过去给自己梳头,可霜降是沈夫人亲自点的留给沈妙的丫头,霜降不愿,沈玥也无可奈何。
“姑娘这身可真是好看极了。”
白露看着就笑,随即又有些迟疑:“就是头上看着太素了些。”
沈妙的头发又黑又多,被霜降梳了个精巧的垂云髻,看上去典雅又别致。
即便及笄后,沈妙都是如丫头一般梳着双环髻,换了个样式,看起来静似乎长成了不少。
那圆润可爱的脸蛋似乎也清秀婉约了起来,终于有些少女的味道。
只是一枝银簪子孤零零的插在头上,看上去颇为可怜。
谷雨脸上忍不住流露出愤怒。
这沈府家大业大,可沈妙今日却没有一枝能拿的出手的首饰。
沈府一大家子人都是靠沈信养着,却做出如此狼心狗肺的事情。
偏偏沈妙还无法说什么,为什么,因为她们都是给沈妙打了首饰的,不过是俗艳的金饰罢了,戴出去铁定遭人笑话。
沈妙只看了谷雨一眼,便猜到了谷雨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得摇头失笑。
事实上,从小到大,沈家二房三房便为了培养自己蹩脚的爱好而绞尽脑汁,千方百计的要她相信,那些金灿灿的才是最好的。
这样便能对外头说,并不是二房三房故意给大房的女儿难堪,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最爱这样闪闪的金饰啊!
再看沈妙乐此不疲的戴着那些夸张的首饰,于是众人便有了这样一个认知,沈府大房嫡女贪婪爱财,俗不可耐。
金子虽好,却不是用来戴在身上的。
谷雨怕沈妙伤心,连忙换了个话头,道:“不过那丽娘真是好手艺,姑娘这身真漂亮。”
也不知是不是心底怜惜沈妙,丽娘送来的这件衣裳,竟是绣工出奇的精致。
似乎是照顾她容貌偏小,莲青色难免老沉,便在裙子下摆处绣了大朵大朵的海棠花,栩栩如生,绽放的又艳丽,实在美丽极了。
而沈妙竟也穿的合身,没有一点儿看上去不自在的地方。
霜降和白露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如今沈妙竟连这样的重色都能压住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走吧。”
沈妙站起身来:“不能等得太久。”
方出院子,便又见花园中的海棠生的大多大多,她停下脚步,掐了小小的一朵,挽进乌鸦鸦的发髻中,一下便似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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