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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突然本能的想起了记忆中那张狰狞的面孔,眼前浮现出了大片的血光。
一刀,两刀,三刀。
。
。
自己拿着那柄水果刀在干什么?似乎,自己对着某个男人狠狠的捅了许多刀,许多刀。
那个浑身粘满了鲜血,铁青的面孔扭曲成了一个无比狰狞可怕的脸谱,蜷缩在一旁歇斯底里的嚎叫着什么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么?
那个自幼就对自己不闻不问,抓住一切机会打击自己的自尊心,用尽各种恶毒刻薄的言语折磨自己精神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么?
那个在自己幼时,一旦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情,就抓住自己一顿痛打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么?
那个在和奸夫亲热的时候,还不忘记用各种猥琐的语言形容、侮辱自己亲生儿子的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么?
那个在自己翻出了水果刀,冲进去对着她奸夫的身体就是一通乱刺的时候,被吓得几乎疯掉的丑陋女人,是自己的母亲么?
一股冰冷的寒流涌上方文的心头。
虽然意识有点飘忽,神智有点模糊,但是他依然很清楚、很坚定的高速自己:“不,她不是。
她只是自己这个**的加工厂。
而且,还是一个专门出产假冒伪劣产品,没有一点儿职业道德的加工厂。”
眼前有许多画面在闪烁,一些过去了很久的,自己以为都已经淡忘了的记忆,突然自灵魂的深处冒了出来。
一片白茫茫的雪,天空下着大雪。
方家的大院内高朋满座,到处都是鼎沸的人声。
那是一次很隆重的聚会。
而方家的小主人,未来的继承者,年仅五岁的方文,却被林芝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关进了方家大宅守夜的獒犬所居住的犬棚中。
林芝不想让自己这个自幼生下来就尖嘴猴腮难看至极的儿子出去见客人,省得丢了她的脸。
而方子山,对此也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哪怕自己的儿子被关进了狗棚,也没有自己夫妻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一团和气来得重要。
冷和寂寞,只有十几头硕大的獒犬簇拥在身边,给方文一点点的安慰和温暖。
他出神的看着前方***辉煌的前院,哪里是他名义上的家,却从来不属于他。
对于方家小主人的缺席,林芝给出的借口是――方文被送出去治病去了。
所有人都忽略了方文的存在,甚至是那些仆用,都忘记了要给自中午就被关在狗棚中的方文一点点吃喝的东西。
夜色深了,前院的***益发的辉煌,兴致高昂的宾客们发出连番的笑声。
但是这一切,都和方文没有任何关系。
獒犬们亲昵的舔舐着方文的脸蛋,但是却不能给他那颗渐渐缩成冰块的心一点儿暖意。
朦胧中,方文见到了什么?那一团暖洋洋的光芒中飘来的两个人。
一个是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男孩,另外一个是比自己还小了一圈的小女孩儿。
两个人在好奇的向被饿得半死的方文打招呼。
他们说了什么?
怕惊扰了宾客,狗棚的大门是用拇指粗的锁链锁起来的。
但是,似乎沉重的锁头被那男孩儿给生生的用蛮力拧开了?
哦啦,这一段记忆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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