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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司远看着初卿油光水滑的长发,心里阴郁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还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这个女人把自己全身弄得浑身是伤是想做给谁看,这么大人了连个路都不会走吗!
初卿终于缓过那阵眩晕,迷瞪着眼,双手抵在男人胸膛上想将他推开。
“可以了……”
言司远的眼角挑着丝丝冷意,“可以什么,连个路都走不好,现在把脑袋都磕破了,你确定能找对方向?”
男人说着风凉话还说得这么正气凛然,初卿冷冷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伸手将桎梏在她腰间的大掌掰开。
初卿低了低头,拨到耳后的长发落了下来,掩住了她半边脸颊,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嗯,是我没好好走路了......”
说着,她突然抬起头来,眼里沁着凉薄的笑意,“不过言大少爷看在我好歹帮你拖延了时间的份上,就少说几句风凉话呗,毕竟我受伤也没碍着你吧?”
言司远愣了愣,像是有人拿把重锤敲在他头骨上,有一瞬间脑海里尽是嗡嗡的蜂鸣声,意识仿佛跟身体分崩离析,钝痛感逐渐蔓延开来。
言司远神识恍惚了一下,再睁眼时看着初卿似笑非笑的神情,有几秒的哑口无言,那琉璃般清澈的眼瞳倒映出来的自己竟是如此的陌生。
他咽了咽喉咙,微觉苦涩,“你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
初卿从他怀里退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眼,转身拉开布帘向外走去。
女人默不作声的态度无异于默认。
言司远上前几步赶上初卿的步伐,扣住了她的肩膀,温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初卿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挥手将他捋开,淡声说了句,“我没那么娇弱。”
纵然如此,言司远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仿似怕下一秒女人就会栽倒。
病房里就有一间卫生间,初卿走到门边,余光瞥见男人还要在一旁候着的姿势,她的恼怒终于也到达极致,“言司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言司远看着初卿脸色红白交错,无波无澜的脸上终于娇俏生动几分。
他抿了抿唇,竟也没有被激怒,只是抄着手将目光移向别处,平静道,“你不是很急吗。”
初卿恶狠狠地瞪着他,见他是要赖在这里不动了,干脆一把将门甩上,眼不见心不烦。
言司远扶了扶额,低声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向他服个软有那么难吗?
知道了初卿是因为帮他而受的伤后,言司远的心里更是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内心触动之余又更是烦躁。
如果这个女人就像当初一样势利无情,也许他也只当她是个任人揉捏的交易工具。
可是现在她很好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盘旋在他跟母亲两边,任何意外的为难她都能妥善处理完,也不为此而向他邀功,事后在他意外之余又总是秉持着一副冷静口吻跟他划清界限。
明明他该为此喜不自胜,可是心里越烦躁得想掐住初卿告诉她不必这么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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