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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贞诉冤成功与否,取决于高新郑一人!”
王世贞哽咽道,“目今高新郑胁迫首揆,扰乱朝纲,新朝几无新气象,天下士子莫不痛心疾首,为国家计,为收拢人心计,非逐新郑不可!
博老德高望重,何不登高一呼?”
杨博叹了口气:“似这般纷纷扰扰,有碍国务,人心涣散,委实令人扼腕!”
“化解之策无他,惟高新郑下野一途!”
王世贞语气坚定地说。
杨博沉吟良久,叹息道:“刻下徐、高对立,有徐无高、有高无徐之势已成。
皇上仁厚垂拱,悉心委政内阁,阁揆国政所系。
元翁老成持重,时望甚隆;而新郑燥急自负,恐不能与朝臣和衷共济,为打破僵局、尽快稳定局势计,吁请皇上尽快决断,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王世贞见游说杨博目的已达,起身施礼,辞别而去。
“哈哈哈!
好,好,好!”
潮州会馆里,陈大春听完王世贞的禀报,抚掌大笑,向外拍了拍手,两名婀娜美姬,牵手而来,陈大春挤挤眼,“元美辛苦,在此放松一下,我这就去禀报元翁。”
不多时,陈大春从侧门进了徐府,刚走近花厅,管家闪身出来,向里指了指,道:“侍郎大人,老爷在见客。”
“知道了,去吧!”
陈大春一挥手道,蹑手蹑脚走到一个拐角处,侧耳细听。
“元翁,皇上一再慰留,还是出而主政吧!”
是户部尚书刘体乾的声音。
“是啊元翁,别看某人跃跃欲试,可离了元翁,朝政无以推进,非乱套不可!”
是兵部尚书霍冀在说话。
“不是老夫不出,而是不能出。
老夫德不足以服人,能不足以率众,在阁一日,则内阁即纷扰不止,还是走开的好。”
徐阶回应道。
刘体乾、霍冀忙异口同声道:“元翁不能走!”
“要说老夫放心朝政,也不敢这么说。”
徐阶叹了口气,“老夫所忧者,是李兴化驾驭不了内阁,而强势者又过于自负,必抛弃三语政纲,加之其人轻慢祖制,无视成宪,惟以兴革为能事,恐部院无所适从,人心浮动,朝政纷扰,乱由是出,治何可求?”
“元翁所忧,也正是我辈所担心的!”
霍冀道,说着起身向刘体乾一扬下颌,“大司农,别再耽搁了,事不宜迟,这就到杨吏部府上走一遭,吏部尚书乃百僚长,只要他带头,事即可为!”
刘体乾、霍冀礼貌周全地辞出,陈大春闪身进了书房。
徐阶送刘体乾、霍冀出了花厅,转身往书房走,陈大春迎过来,兴奋地说:“元翁,事协矣!”
徐阶指了指右手的紫檀雕花椅,示意陈大春坐下,做侧耳细听状。
“杨博不惟为百僚长,且一向处事圆润,给人以不偏不倚、为人持正的印象,只要他愿意带头,则部院大臣必响应之;海瑞直臣的名望如日中天,每出一语,足以引导舆论!
此二人带头,他人不必鼓动则自会响应。”
听完陈大春禀报,徐阶欣喜地说、
“适才户部、兵部两尚书似已有意上本逐高,如此看来,高新郑大势去矣!”
陈大春激动地说,他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尚未咽下去,又一伸脖子,补充说,“欧阳一敬、李贞元已发动科道,让齐康,也让朝野明白,元翁不是那么好论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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