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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让藩属对我天朝做何观感?外邦有何理由敬我中国?”
高拱说着,蓦地站起身,背手在屋内徘徊。
须臾,他一转身,指着魏学曾,“快去,给云南巡抚写咨文,八百里加急,让他物色人译国书。”
又自语道,“这又要耽搁个把月,渤泥人势必着急。
这样,”
他又指了指魏学曾,“你这就差人去会同馆,找个堂皇些的借口安抚一下渤泥人,同时把开市交易的牌子先发给他们。
“先发交易牌子?”
魏学曾踌躇道,“朝贡有成例,先递国书、再朝见并贡方物,之后方可发……”
高拱打断魏学曾:“你误了事机,把人家给耽搁了,还不能破个例?没什么大不了的,照我说的做!”
魏学曾不再争辩,疾步而去。
高拱对着他的背影嘱咐道:“办完事,即刻来见,有急事相商。”
高拱看着魏学曾走出直房,这才安心埋头阅看文牍。
“尚书大人,您倒是还能稳坐钓鱼台啊!”
随着一句听似抱怨、实则调侃的话音,一位四十刚出头的男子闯进了尚书直房。
此人身材适中,略显消瘦,八字眉,长鼻梁,尖下颌,两只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耳孔里长着耳毛,分外显眼。
他头戴乌纱帽,身着一袭青袍,前后补子上绣着鹭鸶,这是六品文官的常服。
高拱抬起头,刚想发火,与来人打了照面,却露出惊喜之色。
他手拍书案,大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尚书直房!”
说着,一阵大笑,起身绕到书案前,笑容满面地问,“叔大因何一大早跑到礼部来?”
“渤泥人在棋盘街闹事,玄翁知否?”
被称为“叔大”
的男子站在直房当间,斜对着高拱,一脸严肃地问。
他姓张名居正,字叔大,号太岳,湖广省荆州府江陵县人,比高拱晚两科中进士、入翰林,授编修,时下任国子监司业。
“喔,叔大也听说了?”
高拱边伸手示意张居正入座,边问。
张居正摆手,并未挪步,而是焦急地说:“岂止听说!
眼看就要出大事啦!”
“出大事?甚样大事?”
高拱忙问。
张居正神情肃然:“国子监监生一大早就聚拢在一起,个个义愤填膺,吵闹着要到会同馆抗议渤泥人藐视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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