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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琢磨不透。
“……个人有个人的福分,那姑娘没这福分,旁人指不定就有了。
似我同道长今日能遇着,那也是我的福分。
道长不知道,我昨儿正好接了个活,那家让我请一位道行深的女道长后日过府,我昨儿瞧了一日没瞧见合适的,正急得一头疙瘩,可不今日就遇见道长您了?那家虽不似瑞平侯府那样的公侯门庭,却也是同卫家差不离的,您看……可愿跑一趟?”
薛云卉听这王大娘这么一说,心里就乐了。
果真没白走这一趟、白费这么多口舌,这回,说不准真要广开财路了!
她装作掐指算了一下,对着王大娘笑着点了头。
王大娘连忙谢她,又见着站在街角说话不像样,自己还带着两个没卖出去的丫头,便道:“咱们家离这儿不远,道长别嫌弃,同我回去歇歇脚吧。”
薛云卉又不似小姑娘家,怕被人牙子绑去,况这王大娘也是正经在大户人家行走的,不敢做那些污秽勾当,没得坏了自己名声,当下她便道好,一道去了。
几人从胡同口转出来,穿过大街往王大娘家里去了,只薛云卉同王大娘方才说话的地方,挨着便是个茶楼,这会儿茶楼二楼往胡同里开窗的雅间里坐了个人,不说不动的,将方才那两人说的话,悉数听进了耳朵里。
她二人说话,按理说隔了一层楼高,一般人哪能听到呢?况薛云卉说的含糊,旁人听见了也听不明白。
谁知可巧,雅间里坐着的是个武艺高强、耳聪目明的,更巧的是,她们说的这桩事儿,正贴在人家身上呢!
人家能听不见听不懂吗?
这人当然是瑞平侯爷袁松越。
他一旁立着个侍卫,虽说豁着耳朵,可也都听真切了,这会见着自家侯爷沉了脸,想说什么还没说,便见侯爷抬了头。
“派人盯着她,好生听听,她在京里还说了什么。”
侍卫说是,出去吩咐,回来的时候脚步有些急,“侯爷,忠勤伯爷来了。”
袁松越自不会坐在茶楼消遣玩乐,今儿来,是约了人的。
忠勤伯与他来说不是旁人,当年他家遭难,便是寻了忠勤伯说项,后来他在军中谋前程,至如今拿回了爵位,自然也赖忠勤伯鼎力相助。
往后两家是要做通家之好的,只现下袁松越没有妻妾,更没有子女,只能同忠勤伯单独来往了。
他起身去迎,这边到了门口,忠勤伯徐泮便迎面走了进来。
“大哥。”
袁松越面上难得露了些许愉悦,同徐泮打招呼。
“你选的这个地方不错,闹中取静,回头带你嫂子过来,她定乐意。”
忠勤伯徐泮一开口就挂着他的妻子,袁松越并不奇怪,世人皆知忠勤伯夫妇伉俪情深。
“嫂子喜欢就好。”
两人落了坐,徐泮便正经打量了袁松越一番,见他略见清瘦,不由叹了口气,道:“我不劝你什么了……只我似你这个年纪时,膝下都有蓬哥儿了,大丈夫成家立业两桩事,都少不得。”
袁松越苦笑,二十多不成亲的男子,确实不多了,只武茗刚去,他怎好大张旗鼓地为自己张罗婚事?况且武茗之死,他总觉得心有歉疚。
那些年军中,武百户对他多有照顾,见他落魄人人避之不及,便起意将武茗嫁给他。
他自觉不好拖累别人,一直不敢应下。
直到去岁拿回了爵位,他想着要报答武百户当年的恩情,这才求娶的武茗。
谁知,竟是害了武茗……
袁松越听闻这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念头,他便脱口说了出来。
“我许是个命硬的,天煞孤星也未可知,没得随便祸害人家,往后再说吧。”
此言一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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