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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卉使劲那么一吭,就跟叫魂一样,宽子立马回过了神来。
“燕、燕子,我就是来看看你。”
宽子开了口,自觉浑身松快了些,连忙将两匣点心递给燕子。
燕子一愣,“宽子哥,你怎么有钱买这么好的点心?”
她说这话又觉得好像是嫌人家穷,连忙换了句话:“我是说,宽子哥你破费了。”
宽子根本不介意,呵呵傻笑,挠了一下头,“我手里也有钱了,我拜了师父,开始学艺了!”
燕子和燕子她娘皆吃了一惊。
燕子娘道:“你拜上师父了?之前不是找了好几个都不要你吗?现在哪个要你了?别是骗你的吧!”
刘俏一听就皱了眉,宽子道没什么,回答道:“我师父是衙门的张仵作,师父说我身上阳气足,眼睛也亮,适合干这个,收了我当他亲传大弟子!”
“张仵作……难怪……不过他是衙门的人,真能看上你?”
燕子娘还是不大信。
薛云卉笑着接过话来,“大娘别不信,是真的,贫道在中间牵得线。
宽子已经正经行了拜师礼了,正经是张仵作的入室弟子,以后不出意外,是要接他的班的!”
她这么一说,燕子娘这才意识到宽子是真的攀上高枝了,虽然仵作也是和死人打交道,可那是衙门的人啊,终归是有人罩着的。
她干巴巴笑了一声,“那得恭喜宽子,来来,进屋坐吧。”
宽子满脸惊喜,薛云卉和刘俏相互对了个眼神。
进屋坐了,宽子又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只两眼放光地盯着燕子瞧,瞧得燕子都不好意思了。
刘俏咳了两声,提醒了他一下,可他还是一副傻样,该说的话说不到点子上,刘俏性子急,张口替他说了来。
“别看咱们宽子打小不起眼的,这福气都藏命里边,说来就来!
这下行了,拜了师父了,下边该娶媳妇了吧,可不小了嘞!”
宽子被她说得脸红了起来,小声道:“干爹说我是时候娶、娶媳妇了!”
他说着,抬了眼去看燕子,燕子被他这几眼看得,先是一愣,接着也臊了起来,低了头不说话。
刘俏呵呵地笑,那燕子娘却一下子恍过了神来,呼啦一下就站了起来,对着宽子急急道:
“这都黑天了,城门都快关了,宽子你还不赶紧回义庄去!
喝口茶便走吧,你在城里又没地方住!”
这句吵嚷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冰雹一样,噼里啪啦地砸碎了屋里刚哄起来的些许气氛。
宽子愕然,脸都僵了,刘俏眉头一皱,就要站起来说话,薛云卉连忙扯了她一把,给她使了个颜色,让她往燕子那看。
只见燕子也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她娘道:“娘你说什么呢?宽子哥好不容易来看我一回,今天又是他的好日子,娘你赶他做甚呀!”
燕子娘一听,急得跺了脚,当着刘薛二人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一把拉了燕子往一旁说话去。
“你傻呀!
你没看出来宽子来干嘛的?!
他是……要向你提亲事,探你的意思来了!
他连自己的屋都没有,不就拜了个师父,就想着要娶妻!
不赶紧打发走,到时候他说了那话,让咱怎么接?!
燕子你可别犯傻!”
燕子娘急得不行,偏偏燕子听了愣了一下,“宽子哥,真是来探我意思的?我说他怎么盯着我看……”
话说到后头,声音小了下去,耳朵边热了两分。
燕子娘看得心惊,“你、你不会愿意他吧?他可是穷光蛋!
他连吕四都不如!
他连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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