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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个男人,不说话要比说话好过,闭着眼要比睁着眼好过。
所以她宁愿躺在床上装死,这样就不用去应付他了,也不会因为应付不当而受更多的苦。
不消几秒钟,套间的门便被打开了。
她紧紧闭着眼睛,听到有很轻的脚步声朝床边走过来。
身边的床褥稍稍朝下陷了陷,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飘进鼻翼。
荆沙棘闭着眼睛嗅着这个味道,这显然不是寒子夜的气息。
“荆小姐,是我。”
甄汐轻柔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Boss吩咐我过来给您送换洗的衣物。”
荆沙棘只觉得窘迫,将眼睛闭得更紧,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被子。
同为女人,甄汐又怎么会不明白荆沙棘此时此刻的心境。
又有哪个女人愿意被人看见自己凌乱不堪的衣物这么胡乱地丢在地板上?
就算什么都不问甄汐都能想象昨晚寒子夜对她有多残忍。
甄汐叹息一声,缓缓拾起地上的衣物:“如果现在我说,哥是在乎你的你一定会觉得可笑吧……可他就是这样的人,在他折磨你的时候,心里会比你更痛……”
所以,今天甄汐才会看到那样的寒子夜,看着窗外常常的失神,无论对他说什么他的反应总比平时慢几秒,直到后来,他才打断她沉长的汇报,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去看看她,带点换洗的衣服。”
甄汐缓缓放下报告书,看向寒子夜,那时,她看到寒子夜的眼里全是矛盾,凝固的冰冷之下埋藏着深深的心痛,像个孩子一样的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甄汐从没见寒子夜像现在一样痛苦,眼睛明明看着她的方向,但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焦距。
这真的是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寒子夜吗?
“嗯?……您是……指荆小姐吗?”
“我们几个人中,她也就能接受你而已。”
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那么痛呢?甄汐确实不知道寒子夜为什么会这么深爱这个女子,她只知道,寒子夜和她之间的仇恨。
那么重的仇恨中却偏偏又夹杂在这样的爱意之中,所以甄汐觉得,寒子夜对荆沙棘,无论爱还是恨,都不是这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想爱却有那么大的罪恶感,有情难自禁。
这就是站在局外的甄汐所看到的一个最客观最矛盾的寒子夜。
“衣服给你放在枕边了。”
甄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默默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早餐放在外面,一会儿起来记得吃。”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荆沙棘纤弱的声音如同一只小猫,从被子里发出来,带着那样的小心翼翼。
甄汐站在套间门口盯着她看,听到她的声音中全都是无助。
“甄汐姐,……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顿了顿,“算了,如果太为难就不要说了。”
甄汐看着缩在被子里那个瘦瘦小小的身体,喃喃地问着:“为什么不那么可恨呢?如果只是一个单纯可恨的人该多好……可你偏偏不是。”
荆沙棘迟疑了一下,缓缓从床上坐起,眼眶红彤彤的。
看到荆沙棘的模样时甄汐吓了一跳。
甄汐见过寒子夜用最绝情的方式对待荆沙棘,但这女孩在他们面前真的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甄汐以为,像荆沙棘这样天性冷淡的女子是没有眼泪的。
或许她错了。
“你真不知道吗?不记得自己四年前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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