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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目前这件事,自己如今的领队阁下有什么打算?他会以保守的理念暂避锋芒?还是像那个索亚·短脚靴一样主动求战?褐发的老盗贼保持沉默,看着年轻人的侧脸。
乌尔斯在纠结,不过他纠结的关键不是格罗莱登踌蹴的地方,而是自己应该怎样把与安格多和达纳尔·熊眼相关的游戏资料告诉这次和他一起跑来伐木村的原住民冒险者们。
总不能直接跟人家说自己是个穿越者吧?那啥,你们的世界其实是个游戏,而我上辈子是玩这款游戏的玩家,所以我未卜先知,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东西,你们得遵照我的建议稳扎稳打不要跟踩着冲浪板似的胡乱作死?
怎么可能嘛……
他们又不是希娅。
而就算是希娅,疑似拥有第六感人物特性的狼耳牧师少女也只是在与他之间非常熟悉彼此的前提基础下,又非常隐晦地感知到了他身上的那股不同。
年轻人有想过要不要找个时间跟少女单独挑明自己最大的秘密,但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远远没有。
总而言之,他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更反感明明有能力,却偏偏不试图挽救,反倒故作高深像个没事人一样旁观一切的“成熟”
行为。
不能眼睁睁看着某些勇敢的笨蛋自寻死路,也不能坐以待毙放着眼前的敌人就这么算了。
年轻人心想。
话说回来,脑子里的回忆没出错的话,他记得上一世的自己在接触到《卡斯塔诺》以前实际上还玩过另一款名叫《费尔迪亚》的全息网游,游戏的主题也是剑与魔法,而那款游戏里曾有一个天晓得犯了什么中二病的圣武士玩家某天跑到服务器的世界频道发言说“我要成为正义的伙伴”
。
正义的伙伴……老天爷,羞不羞耻啊?
可惜那款名叫费尔迪亚的网游后来关服了,然后卡斯塔诺上线运营,相似的游戏设定顺带着从那边转移了不少情怀玩家。
乌尔斯承认那个圣武士玩家的中二程度远超自己的想象,但他其实挺认可那样既羞耻又崇高的理想。
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他从没认真想过。
穿越前的他只觉得自己在玩一款真实度很高的游戏,站在善良一方的阵营跟拜伦塔斯亡灵国度的骨头架子和五花肉们上战场厮杀,不知疲惫地与志同道合的同伴组队跑遍翡翠海湾的各个地区去破坏邪教徒的亵渎仪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遇到怪物就干掉怪物,遇到怪物BOSS就车翻怪物BOSS,遇到比三流怪物BOSS强大百倍的龙……
嗯,善良的金属龙和中立的宝石龙可以不管。
邪恶的五色龙?
淦!
淦不过怎么办?先放着,找机会变强,下回再来,反正那时的世界有复活机制,不像现在。
以这样的风格过完前世的玩家生涯,乌尔斯心说自己的阵营倾向貌似还真对得起混乱善良的评价,同时觉得自己大概还是有理想的,只是没法用笨拙的语言表述出来,就像相比事先便谨慎妥善地规划好一场冒险的全部,自己更喜欢遵从内心的冲动行事。
不想看到与自己在同一场战斗中协力砍过同一批敌人的熟人于自己的注视下白白送死,也无法忍受被人明摆着踢了屁股还不敢还手的怂气。
这就是他现在的冲动。
乌尔斯想让这座协会分部大厅里的三位冒险团团长相信自己接下来打算跟他们说的话,而这需要一个理由来证明他不是一个口说无凭的神棍。
一个靠谱的理由……
他想了老半天,听着索亚、卡洛斯和艾卡丽拉之间争论的声音在这间面积有限的协会分部大厅里逐渐有上升成争吵的势头,忍不住心烦地抬起手挠挠自己的脖子,无意间在自己的颈侧又摸到了那块害他在薄暮城中老是受人警惕和戒备的烙印图案。
象征奴隶的镣铐和代表骑士的盾徽。
一束灵光恍然闪过脑海。
“格罗莱登,我有个主意。”
就仿佛头顶上方亮起一颗不存在的灯泡,乌尔斯摸到颈侧皮肤的手指缓缓滞住,刚刚微闭的双眼紧跟着一睁。
“你想做什么?”
老盗贼耐心地看着他。
“咳咳——”
黑发的年轻人自信地笑了笑,尔后把右手从颈侧的位置握成拳放到嘴前,装作清嗓子的模样故意大声咳嗽两下,将不远处三位冒险团团长的争执话题打断,令他们一时间不约而同地转过视线看向自己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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