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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就算乔北漠将来检验尸体,也必定深信儿子是被于承珠所杀的了。
霍天都虽然忠厚,却不是笨人,稍稍一想,立即识破阳宗海的诡计,冷笑说道:“反正咱们已与乔北漠誓不两立的了,任由阳宗海嫁祸好了,何必怕他?”
凌云凤苦笑道:“我、我哪里是怕他……”
声音颤抖得比前更加厉害,霉天都吃了一惊,凝神向她一瞧,见她眉宇之间,有一丝淡淡的黑气,不禁失声叫道:“你受了修罗阴煞功所伤了!”
凌云凤道:“我被这厮戳了一指,当真是修罗阴煞功么?”
乔少少的“玄阴指”
与修罗阴煞功同出一源,但威力不过仅等于第二重的修罗阴煞功,所以凌云凤尚能忍受。
霍天都给她把了把脉,道:“看这征象,应是修罗阴煞功,不过,也许是乔小贼的功力尚浅,你所受的阴毒不算厉害,咱们赶快离开战火,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我替你驱除邪毒吧。”
霍天都这年来的功力大进,自信已有把握用内功助妻子疗伤。
凌云凤皱了皱眉,道:“我受的伤不算紧要,叶寨主正在紧急关头,咱们岂可只顾自己?”
说话之间,只见柳泽苍匆匆赶来,原来他是奉了叶成林之命来接应霍天都夫妇的,凌云凤这才知道叶成林和重要的头目已经杀出重围,撤离海岛了。
霍天都仗剑开路,凌云凤紧紧跟着他,阳宗海这班人不知道凌云凤已是无能再战,惧怕他们联剑的威力,哪敢阻拦,柳泽苍指引他们,急急忙忙赶到南面一处僻静的港口,只见叶成林的座船已经离开,靠近港口的几条小战船,都是官军的。
霍天都一声长啸,身形如箭飞出,一掠数丈,踏上了一条小船,手起剑落,早把一个军官的长刀削断,这还是他手下留情,要不然那军官焉能还有命在?那军官通晓水性,见不是路,“卜通”
一声,立即跳下水去,船上还有六七个官兵,被霍天都踢翻了三个,其他几个也跟着跳水逃生,霍天都夺了这只船,迫令水手划回靠岸,岸上柳泽苍持刀兀立,神威凛凛,保护着凌云凤,十数步外,聚集了一小股官军,采取包围态势,鼓噪声喧,却是不敢迫近,霍天都一上岸,随手撒出一把石子,将前列的十多名官军打得头破血流,登时一哄而散,霍天都扶了妻子下船,柳泽苍是太湖寨主,当然精通水性,驶船有如策马,掌了两柄铁桨,亲自驾驶,小船如箭,冲波而去。
官军水师的船只纷纷追来,干箭如蝗,对准这只小船密射,霍天都仗剑船头,冲开箭雨,过了片刻,小船已到大海中心,水师的船只渐渐落后,柳泽苍松了口气,放了一支蛇焰箭,一溜蓝色的焰火,直上高空,过了一会,只见海面上也有一支火箭升起,柳泽苍喜道:“叶寨主逃出来了,他们的船就在前面。”
原来这蛇焰箭乃是他们联络的讯号。
柳泽苍顺着水势,加速划桨,忽听得上空掠过尖锐的啸声,柳泽苍抬头一看,叫声。”
不好!”
但见一件黑忽忽的东西当头落下,柳泽苍举起铁桨一挡,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大石落了下来,把船板砸穿了一个大洞,幸而有柳泽苍的铁桨一挡,稍稍减弱了它的下压之势,要不然更是不堪设想。
原来那是官军用“折冲车”
发出的“石弹”
。
“折冲车”
形如漏斗,石块放在斗中,扳动机头,可以将石头像回弹般的发出!
当时虽有火炮,但火药的威力有限,炮弹打至远处,造成的伤害尚不如“折冲车”
的石弹之大,所以官军就用这种武器,追击撤退的义军船只。
石弹拨二连三而来,柳泽苍再挡开了一块石头,体力不支,震倒舱中,霉天都奋起神力,运掌推开了一块大石,第四块石头落在正中,船上的人虽然及时避开,这只小船已从当中裂开,幸而这时小船又已向前划出了十数丈,第五第六块石头落在水中。
柳泽苍指着前面悬有大旗的船只说道:“这是叶寨主的座船!”
话未说完,船中已灌满了水,船身亦已沉到水中,与前面那只大船,相距还有十余丈远!
霍天都左臂挟着柳泽苍,右臂挟着凌云凤,脚尖在船舷上一点,使出了非凡的功力,就在船只沉没的那刹那间,凌空飞起,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先把柳泽苍向大船抛去,他身形下沉几尺,左足在右足脚背一踏,又再拔起,可是还差二丈,未到大船。
在大船船头站着的谷竹均将柳泽苍接过,急忙抛出一块踏板,霍天都落了下来,脚尖沾着踏板,借力再起,这才跳得上大船,把谷竹均吓出一身冷汗,暗暗佩服霍天都的技高胆大。
谷竹均道:“凌姑娘受了伤么?”
凌云凤道:“没什么,只不过被那小贼戳了一指,天都谨慎,不肯让我施展轻功而已。
叶寨主怎么样?”
走进舱中,只见叶成林和龙剑虹躺着,于承珠和张玉虎各自在旁守护,龙剑虹看来伤得较轻,叶成林则是双颊火红,触手冰冷。
本来在受伤的三人之中,著论功力,还是叶成林最高,但他是在和萨力雄苦斗了一场之后,元气颇有损伤的情形之下,再受到乔少少的暗算,而且他是一寨之主,寨破遭危,他纵然能做到临危不乱,但总不能平静下来自己运功,是以反而是他伤得最为厉害。
叶成林听到脚步声便睁开眼睛,问道:“柳寨主,岛上的弟兄都撤退了没有?”
柳泽苍道:“有石老前辈负责指挥,纵有损伤,想亦不重。”
叶成林道:“扶我起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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