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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一条长绳,从半空中飞来。
缠着桅杆,贡船因为食水甚深,抛下铁锚,泊在离岸七八丈之处。
张玉虎眼光锐利,这时已看出了那茶长绳是从岸上的高处抛过来的,长绳的另一端想是安有钢爪,抓紧岸上的柳树或者其他什么,就像江湖卖艺者所走的钢索一般,俱距离如许之遥,那长绳竟是抛得准、劲、疾三者俱全,这份内家劲力可就远非江湖上卖解之流所能比拟了。
张玉虎吓了一跳,倏然间,但见一条黑影,捷似猿猴,攀着绳索,横江飞渡,转瞬之间就附着桅杆。
张玉虎方自心中一动。”
莫非是霍天都来了?”
陡然间听得砰砰两声,两个巡值的武师还未曾叫得出来,就倒在地上,颈骨都折断了。
沐磷惊得呆了,就在这一瞬间,两个黑忽忽的东西,突然从桅杆上向他们掷来,张玉虎将沐磷一推,转身便是一掌,掷来的两个拳头般大的铁胆,劲力奇大,震得张玉虎胳膊酸麻,竟然接它不住,轰隆两声巨响,铁胆将船板打穿了两个洞!
张玉虎大怒,奋起神力,“咔嚓”
一掌,将那三丈多高的桅杆击折,那条黑影一声怪笑,手举独脚铜人,向着张玉虎迎头便砸!
猛听得一声大喝,在船上巡值的屠刚距离得近,抢先来到,日月双轮一举,想趁着那人身子悬空,便将他击倒。
双方兵器一接,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屠刚左手的日轮脱手飞去,丢下江心,右手的月轮,也给他的铜人打得扁如铁饼,屠刚给震得蹬蹬蹬连退几步,“哇”
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张玉虎大怒,喝道:“你没瞧见桅杆上的飞虎旗吗?”
月光之下,只见那人虬须如朝,冷冷说道:“什么飞虎旗?皇帝的龙旗也吓我不倒,管你什么飞虎旗!”
张玉虎忍着气问道:“你是哪条线上的朋友?可是冲着船上的贡物来么?”
那虬须汉子道:“小朋友,你猜得半点不错,瞧你能够接我两个铁胆的份上,饶你不死,快叫船上的人将贡物搬出来!”
张玉虎道:“好,飞虎旗你不认得,叶大哥这面金牌你总认得吧?”
那虬须大汉冷眼一瞧,哈哈大笑道:“什么叶大哥?是叶成林吗?”
张玉虎怒道:“东海十三岛的岛主叶成林的龙头金牌你认得了?”
那虬须汉子冷笑道:“叶成林是什么东西?你居然拿他的金牌来恐吓我?哼,哼,我本来想饶你一命,现在你可休想活了。”
怪笑未停,铜人便已拦腰扫到!
张玉虎使出“穿花绕树”
的身法,反身一跃堪堪避开,虬须大双将铜人一送,只打得船栏折断,木片纷飞,威势猛烈之极,张玉虎大为诧异,心中想道:“若然他是金刀寨主邀请来劫贡物的陆上英雄,却无不识我的飞虎旗之理;若然他是黄海的海盗,也断无不识叶大哥那威镇四海的龙头金牌之理。
看这情形,又是另一路要劫贡物的独行大盗了。
一个龙小姐已经难于对付,想不到中途又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心念未已,那虬须大汉一招“五岳开山”
,铜人起处,挟着一股强风,当胸猛砸。
张玉虎大怒,反转刀背,用了一招“横江截斗”
。
但听得嗖的一声,火花四溅,那大汉神力惊人,要不是张玉虎收势得快,宝刀几乎给他磕飞。
张玉虎大吃一惊,要知张玉虎从黑白摩诃学过罗汉五行神拳,内力练得十分沉厚,出道以来,从无敌手,料不到而今,给这虬须大汉比了下去!
那大汉见他小小年纪,居然能硬接铜人,心中也是好生诧异。
他攻势一发,难以自休,铜人横冲直扫,船上的东西,碰着的无不碎裂,把沐磷看得心惊胞战,大声呼援。
幸而张玉虎所学的武功甚杂;一见不能力敌,便行智取,一面使出“穿花绕树”
身法,腾挪闪展,避免和他硬碰,一面使出“玄机刀法”
,虚虚实实,寻缝觅隙,游身缠斗。
哪知这大汉的兵器虽然粗笨,施展开来,却是风雨不透,而且力道奇大。
张玉虎离他八尺之外,兀自感到呼吸难舒,哪里欺得近身,他那精妙的铁指禅功和斩脉手法,都没有机会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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