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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地离的并不远,不过一弹指间,两人就御剑飞至,叶迟还在半空就看到了底下与客栈后院一模一样的情形,一个人正趴在另一个人的脖子里,凶狠的撕咬着身下人的血肉。
他头皮还是不由自主的炸了炸,殷玄弋迅速劈出一道剑气,直接震飞了其上那人,再捏个诀,把还想往回扑的怪物束缚在了原地。
叶迟摈除杂念,从飞剑上一跃而下,他一瞧被咬之人,喉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大动脉破裂,殷红的鲜血成股成股的往外冒,半条命已经丢了,剩下半条苟延残喘的盯着叶迟,眼中的恐惧扭曲又绝望。
殷玄弋随后落下,他手中迅速拢了一团光,罩上那人颈间伤口,然收效甚微,已经回天乏术。
他眼中现出一丝冷光,降世直指咬人的怪物,那怪物蓬头乱发,污血溅得半边脸有如恶鬼,孜孜不倦的想用牙齿去噬咬东西,像条怪蛇一下一下的坤直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叽咕”
有声,浑然不似个人了。
叶迟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好青年,哪怕已经见过一回此情此景,依然没能根治他骨子里的圣母病,他拦住殷玄弋:“先别杀他,也许能救。”
殷玄弋轻轻瞥他一眼,依言垂下剑尖,虚空画了个符,一掌推到那人印堂,封住他的魂魄,强制他沉睡过去。
这一次变故起在黎明,有起的早的镇民陆陆续续赶了过来,见了此间情景有人当场就吐了,还有昨晚见过掌柜死状的,也惊恐的叫了起来。
混在其中的店小二认得叶迟,立刻起了一声尖叫:“是他!
就是他!”
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叶迟,不知道是怒是怕,“就是他杀的!
昨晚也是他!”
人群立刻起了一阵骚动,磕磕绊绊要往后退,一双双眼睛露出了不一而足的惧意,意见空前统一,都把叶迟当成了吃人饮血的魔鬼。
殷玄弋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叶迟会被当成凶手,他心里生出一些不合时宜的啼笑皆非,清越的声音淡淡道:“你们家中,可还有人喝了娘子井水卧床不起的?”
人们见他气度不凡,手中宝剑光华流转,一看就是金贵之人,他这骤然一问,有人应道:“好些人都因喝了井水生的怪病……你是什么人?”
“他还能是什么人,你们自己搬的救兵还不认了?”
叶迟专心致志的发了一会愁,操心完这些npc的智商,他弯过脑袋扫了一圈在场诸人,言简意赅道:“不想死的就把家里卧病的都弄过来,统一回收。”
场上静默了一会,有人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啊!
!
——”
他话音一落,镇子里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尖声穿过了众人的耳膜,人群立刻骚乱起来。
殷玄弋刚要动作,叶迟快速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好好劝他们,把得病的都聚集起来,我去。”
他说完,也不等殷玄弋回应,提身纵了出去,三两下就消失在了屋舍之中。
叶迟提着一口气,紧绷着一张脸,他对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极不适应,神经却像是麻木了,一味的催促他快点。
他刚一落地,就被血腥味扑了一脸,这里的血味比之前浓重了不知好几倍。
叶迟心下一沉,循着味道奔去了一处巷子,巷子里拉拉杂杂,有个破布一样的人伏在地上爬,他身后蜿蜒出了一条血填的小溪,却尤不肯放弃,仿佛觉得自己能爬出一线生天。
叶迟两步跨过去,他出手按下那人肩膀,那人转过脸来,叶迟瞳孔猛得一缩,是之前指给他们娘子井的小摊主。
他眼睛已经聚不起光,不知把叶迟看成了什么,当下骇得痉挛起来,一下挣脱叶迟的手,又往前爬出两步,却又突然像卡壳一般,彻底不动了。
叶迟压下心口翻滚的一点血气,还没下一步动作,鬼娃娃忽然“呀”
的叫了一声,这一声十分仓促,叶迟一惊,本能的就地打了个滚,堪堪躲过欺上来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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