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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良性子木讷,可也不傻,见田大花故意这么问他,赶紧表明立场。
“不该又能怎样?”
田大花说,“换了奶奶你,你也未必管得了。”
“他姜根保要是我孙子,我拿拐杖打死他!”
奶奶说完往旁边呸了一下,“呸呸,说的什么歹话,我孙子才不会呢,大花你放心,茂松才不是那样人。”
打死他……那就是说,基本也就是没啥法子管了。
田大花心说,奶奶你那白藤条的拐杖,还是我在山上帮你砍的,没那么管用。
田大花放下筷子,看着身旁的福妞和小石头,俩小孩一边吃饭一边听大人说话,还挺好奇的,听得有滋有味。
田大花不想在小孩子跟前再谈论下去,就放下饭碗,说她吃饱了。
“福妞,石头,吃完饭勤快些,把碗洗了。
茂林,你把猪喂了,驴弄点温水饮。”
田大花吩咐了一圈,站起来说,“奶奶,我出去串串门去。”
田大花出了家门,就径直往村北姜根保家走去。
两家离得不远,实在是整个村子都很小,很快就看见姜根保家的院落了。
姜根保家跟田大花家不能比,田大花他们家里有十几亩田地,姜根保家里则是很穷,没有田地家产,房子也更加破旧。
可山间能耕种的土地少,小村子连个正经的地主都没有,想当佃农都没条件,姜根保一家以前只能靠打猎和砍柴送去山下卖,日子过得比较拮据,吴翠芬这些年养大两个孩子,辛苦可想而知。
眼看着姜根保回来了,天下太平了,日子要好过了,他姜根保又要离婚。
田大花原本也没有别的想法,同病相怜,她就是想过来看看,兴许两个女人能互相支援一下。
谁知田大花刚进姜根保家的门,就开始后悔了。
吴翠芬唯一的对策,似乎就是哭,见谁跟谁哭,哭诉着姜根保负心错待了她。
而田大花这样的性情,实在见不得她哭个没完,偏偏田大花还不怎么会安慰人。
吴翠芬坐那儿哭得委屈,她儿子姜铁蛋也不知去哪儿了,女儿姜丫头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吭,她婆婆和几个婶子也在,不时地劝说几句。
吴翠芬的婆婆,在村里按同族排行,要叫六婶儿。
没看到姜根保,想想他摊牌完了,也不会在老家等着挨数落。
“铁蛋他妈,你别哭了。”
六婶儿劝了一句,“你放心,我跟你公爹肯定是向着你的,根保他就算在外头娶了别人,这家里我也还认你这个儿媳妇,更不会赶你走。
我跟你爹商量了,你可以离婚不离家,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你有儿有女,后半辈子也有依靠,你就当他在外头娶了个小的,离不离婚你都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是铁蛋的亲妈,我和你公爹都向着你。”
田大花心里笑了一声,心说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什么离婚不离家,一听就不像是六婶的话。
“那福妞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田大花气呼呼质问。
再世为人,她在乎的人实在不多了,统共那么几个,此刻别的都不关心,只想福妞儿平平安安的救出来。
土匪吃过七婶拿来的饼子,情势忽然就有了改变,院子里先是传来几声尖叫喝骂,然后土匪喊话说,让外头的人退远点,把枪放下,不然他们就开始杀.人了。
然后,院门先打开一条小缝,一个三十几岁一脸横肉、庄稼汉打扮的土匪抓着姜丫头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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