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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别人的女人,倒未必一定得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情人亦或未婚妻也是可以的,简而言之,只要是对别的男人情有所属就成。
荆王所享受的,显然不是美人儿本身,而是欺掠凌辱别人的女人,最好与此同时那个男人还要忍受着屈辱候在一边,他所享受的是这种凌驾于别人之上予取予求的强大感。
方才在车上侍奉他的是荆王府尤主簿的夫人。
身为荆王府的主簿,功名利禄全指望着荆王,对于夺妻之恨,他便忍辱含着做起了缩头乌龟。
男儿立身处世,竟然如此不计尊严,袁天罡也只能苦笑摇头了。
袁天罡收回无奈的目光,往旁边矮山上看了一眼,目光突地一凝。
矮山上站着一个远行打扮的女子,短襦胯裤,俱为白色,肩后一口长剑,杏黄剑穗飘扬飞中。
她头戴一顶柞蚕丝的帽子,正凝眸向山下车队仪仗望来。
在她身后,就是澄净如洗、湛蓝一片的天空,她就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儿,如同站在天际,阳光洒照在她微扬的脸上,肌肤皎洁如玉,浮起一片莹润的光辉,那风姿仪态,国色天香,不外如是。
袁天罡先是被那少女惊人的美貌所吸引,但目光一凝间,却又注意到那白衣少女的目光正凝视着他,袁天罡不由得眉头微微一蹙。
那目光好古怪,完全不像是路边偶遇心生好奇的打量,倒似知哓他的身份,有些审视的意味。
这女子是谁?我认识她么?如此风彩照人,若是见过,应该不会忘记才是。
袁天罡沉吟着,车子缓缓向前,被一丛树木所阻,与那白衣少女的视线便被切断了。
年仅三十,仪表堂堂的李元则只穿一袭白色小衣,赤着结实的胸膛、光着一双脚,踩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走进了书房,长史薛凉正在整理李元则散乱丢弃的书籍,见荆王进来,不禁规劝道:“王爷,袁天罡如今正受陛下信赖,俨然国师一般人物,王爷在他面前,还该收敛一些才是。”
“诶!
有什么打紧!”
李元则不以为然,往窗前锦墩上一坐,提起锡壶,斟了盅美酒,呷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与二哥,自家骨肉兄弟,他一个外人,能进我的谗言?不用理会!”
薛长史道:“罗氏娘子不比寻常女子,她毕竟是尤主簿的夫人,王爷你……”
李元则哈哈一笑,提着锡酒壶,指着薛长史道:“你又来罗嗦了。
我告诉你,这壶酒啊,你不喝它,它就不是一壶酒!
这书呢……”
李元则拿起桌上放的一本书,往薛长史面前一丢:“你不看它,它就不是一本书。
而这女人嘛……”
李元则斟着酒,目光斜飞窗外:“这女人啊,你不弄她,她就不算女人。
而你若要弄她呢,又何必管她是谁的女……”
李元则说到这里,忽然一呆,立即探头望向窗外。
一位身材修长的姑娘正傲立于山巅之上,香肩若削,腰如约素,延颈秀项,无比优雅。
此时她刚扭过头去,看向前方,由此处瞧她侧脸轮廓,说不出的精致优美。
李元则顿觉色授神销,好……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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