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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的脸突然胀得通红,他明白过来,节度使大人要来,也决不会是现在来,他怎肯以身涉险。
既想通此节,李清也慢慢冷静下来,看来一场恶战是不可避免了。
李清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杀气从胸腹升起,他缓缓将手中宝剑抽出,一条笔直的冷线闪过,剑锋射出森森寒意。
他猛地回鞘,恶狠狠地一声低嚎:“来吧!
老子就陪你们玩一场!”
摔开门,大步向楼下走去。
大街上的火辣喧嚣开始渐渐冷却,站在外围的路人已经发现了异常,机灵一点的早疾步离开,而稍愚钝的,直到看见大批抄着家伙的黑道中人靠近,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时广场大乱,哭爹叫娘,奔逃不迭,李清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外围防御的振威镖局全部凭空消失,他们只是受雇来维持秩序,哪里肯为李清得罪黑道,一见势头不对,便悄悄溜走,说起来,李清还是嫩了一些,他低估了海家的势力,也没有料到海中恒竟产生了除掉他之心,若按照他原先的计划,鲜于仲通又怎可能镇得住一两百名黑道杀手。
命运之神却喜欢垂青有准备之人,在他酒楼内还有二百名如狼似虎的正规军人。
“南将军,我们不能全在酒楼内,倘若杀红了眼,他们会放火的。”
李清最担心是酒楼被焚,理论上海家不敢,可若是见了血,谁还管得住这帮暴徒,他见南霁云没有反应,忍不住大声喝道:“你是军人,难道不知里外夹击方是制胜之道吗?”
南霁云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眼中激出一丝赞赏,随即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冰冷。
他冷冷回道:“你说得不错,不过此等小毛贼,尚不需如此费力,只教训一下便可”
“教训一下?可是如果你不杀绝了,他们怀恨在心,日日来骚扰,又让我如何应对?”
李清一咬牙道:“除恶务尽,既然杀了,索性就杀到底,将他们统统杀光!”
南霁云瞳孔猛然收缩,他慢慢地回过头来逼视李清道:“你休要过分,我已经替你考虑,我若不进屋,你就真的永无宁日了。”
他冷哼一声,手一挥喝令道:“把他拖下去!”
李清大惊,不等他说话,冲上来几名士兵便将他拖走,一名士兵见李清死命挣扎,心中恼怒,随手举起刀把猛地一击,将他打晕,扔在角落里。
狂风骤然停止,天空象突然摒住了呼吸,静得可怕,驷马桥一带再无行人,有只近两百名面相凶恶的汉子在慢慢向望江酒楼靠拢。
‘啪嗒!
’豆大的雨滴急速落下,砸地碎开,印出铜钱大的一片水渍,很快,二滴、三滴、雨滴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形成一根根水线,水线相融,迅速连成白茫茫一片,大暴雨终于来了。
参与围攻的黑道来自五个帮派,基本上都是盘踞在驷马桥附近,道仁堂是其中最小一支,只有成员不足三十人,骷髅突见驷马帮也在,立刻明白自己上了当,但为时已晚,按弱肉强食的法则,这打头阵的只能是他的道仁堂。
黑道人已经将望江酒楼围住,几个头领互施个眼色,点点头,逼迫骷髅带手下前去撞门,突然,大门内爆发出一阵喊杀,喊杀声震耳欲聋,士兵猛冲出来,杀黑道人一个措手不及,纷纷后退不迭,仅一轮冲杀,地上已经躺下了十几人。
喊杀声也将李清惊醒,他慢慢从地上爬起,头痛欲裂,一楼只剩下三十几名士兵,南霁云正半蹲在一张大板桌上,只见他满拉射雕弓,轻搭白羽箭,眼光似寒星,羽箭如闪电,箭尖吐出厉芒,穿透重重雨雾,每一箭射出,便有一人软身翻倒,但并没有死去,箭箭射中膝盖骨,无一箭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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