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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放个地窖做什么?”
夏初不太明白。
她曾经在农村见过地窖,印象里,地窖都应该是在院子里,用来保存蔬菜瓜果的。
“这是放银两的银窖。”
蒋熙元给她普及知识,“做货物流通生意的或者镖局的,一般都会有个银窖,因为大多数商号的银票并不是全国流通,兑现很麻烦,所以与外埠的货物往来还是用现银的比较多。
现场银货两讫也比较放心。”
原来是现金保险箱。
她还以为古代做生意都是用银票呢,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谈拢买卖后几张纸潇洒地往桌上一拍,合着实际上还得“吭哧吭哧”
搬银子。
夏初受教般点点头:“这么说来,凶手果然是个对广济堂很熟悉的人。”
“我早就说了,你不信。”
蒋熙元得意道。
“我信啊!
我不是说了很有价值吗?是大人不信我说的。”
夏初说完,低头去看那扇木板门,表情有点凝重,沉吟片刻后才点点头,“打开吧。”
银窖门打开,众人这才领会到什么叫臭!
那真是半生闻到的所有臭味加起来都没有这么臭!
尸臭本来就是一种极臭的味道,现在又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闷了不知道多久,门板一打开,那味道恶劣得几个人同时干呕了起来。
青蒿和厚棉布根本不是这尸臭味的对手,大家伙儿迅速败下阵来,失了节操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蒋熙元想干脆直接跑走算了,反正他一个京兆尹也不是非得在案发现场的。
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想起夏初好像很怕尸体,觉得就这么把她留下来盯着现场,似乎太不够意思了。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决定留下了。
到了院里,唐奎和柳大夫也都捂着鼻子正在观望:“官爷,怎么比刚才更臭了啊?”
“找到尸体了。”
唐奎松开手“啊”
了一声,又赶紧捂住鼻子:“死的是谁呀?”
“还不知道。”
夏初担忧地看了杨仵作一眼,“这尸体要怎么验?”
她记得大剂量的腐胺和尸胺不仅易燃,而且还有毒,但她毕竟不是学法医的,不太确定到底所谓的大剂量是多大,现在臭成这种浓度算不算大剂量。
可古代没有防化服、眼镜这些东西,冷光灯更是没有,杨仵作举着烛火下去万一把自己炸了或者熏晕了怎么办。
人家就是个打工的,总得保障人家的劳动安全不是?
杨仵作也不太确定该怎么办。
他不是没接触过腐尸,但都是在室外或者野外这种相对开阔的地方,臭归臭,可是没有这么浓郁的臭。
沉默了一会儿后,夏初叹口气:“先……散散味儿吧。”
她有些忧郁地往顺水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说自己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来吃西京八碗了?这心理障碍太严重了。
后来听说,这股子臭味散布了整个永平坊,连临近的坊间都能闻到,附近的几户半个月吃饭都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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