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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华景笙没有放在眼里,巫胜也没有再言,“那我先下去了。”
待巫胜离开,华景笙才起身走到房间,宽大的床上被子整齐的叠放着,十分干净,干净得没有一丝褶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觉得床上少了点什么。
思考不出答案,他蹙着眉转而走向了书房,等待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回意大利后,才是真正风雨齐来的时候。
晨光熹微,温柔的照拂在寸寸抽新的绿色枝头,影绰的投在了一处凸起的灰色石碑上,留恋不去。
新雕琢的墓碑前,两道暗色的身影逆光刻在了石碑上,以最沉默的哀痛悼念着已经不复存在的昔日好友。
筵席终散,日月终替,没有东西能长久存在。
可是懂得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张寻蓦一身黑色西服,冷峻的黑色衬得他温润的五官浮现出丝丝罕见的锋芒,他蹲下身,端起放置在石碑旁的一瓶白酒,分别倒入了三个杯子。
端起了两杯,一杯自留,一杯给了一语不发,思绪深沉的宁欧。
宁欧伸出手接过,透明的液体荡漾在杯中,使得清浅印在其中的自己都扭曲了模样。
不等他说话,张寻蓦已经率先开了口,“天擎,今生我们有幸成为好友哥们儿,希望来世的我们依然有这个缘分。
你如果在天有灵,就好好看着,我们不会让你白死的!
我们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说完,他回头看着宁欧,相比自己的激动,宁欧显得平静得过了分。
他举杯,默视着石碑上的照片,片刻之后,举杯仰头,将里面的白酒一饮而尽。
随即反手将被子砸在了地上。
碰擦一声脆响,酒杯破碎,碎片如翩飞的蝴蝶,四散飞舞。
张寻蓦盯着宁欧,看着他冷彻的目光中杀机与愤怒交替明灭着,俊美的五官上遍布悍戾之气,仿佛当初那个不可一世,傲视群雄的狂野少年再度回来了。
见状,他奋力一摔,酒杯随之破碎在了地面,与宁欧的混为一体。
“阿欧,无论你做什么,都算上我一份。”
宁欧平静的面目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一丝笑意如同化蛹成蝶般绽放在了他艳丽的嘴角。
他的声音寒冽如寒冬的风,利若钢刀。
他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说得深刻入肺。
“天擎,我会让华景笙知道什么叫做报应!”
时间悄然而逝,尹婪的意识从昏沉中渐渐复苏,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感受到了一阵白茫茫的光,微微蹙眉,眯着眼睁开,刺入眼睛的便是被白色地板反射的灯光,她伸手欲挡。
不想手臂酸软得提不上半丝力气。
她艰难的扭着头打量四周,还是那件手术室,只是房间内的药物少了些,而角落里的垃圾桶边缘留有一些细碎的染血棉团。
血?
她不想再被方元淅操控,先是缓慢的活动了四肢,待感知恢复之后,她才缓缓的撑起身子从手术台上下来。
但是脚下虚晃得厉害,脚刚沾地就跌坐在了地上。
后背的皮肤传来一通拉扯感,丝丝宛若针扎的刺痛让她意识一凌。
伸手撑在手术台上,她缓慢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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