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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绞尽脑汁,想要说出点好听的话来短暂地哄一下克劳斯先生,但克劳斯先生显然对这款游戏兴致缺缺,手从键盘上移走。
景玉屏住呼吸。
“路上出了些意外,我父亲晚上才会回来,”
克劳斯简短地说,“不用这样拘束,宝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景玉嗯嗯嗯应着。
“担心的话,就在我房间打一会游戏,”
克劳斯看了眼时间,“圣诞节假期,允许好好休息。”
他看上去好像已经不生气了,这令景玉重重地松了口气,发自内心地赞赏他的宽广胸怀:“先生,您的胸襟比大海还要宽广。”
克劳斯礼貌地回应:“你的胸襟也很漂亮,像可口的甜桃。”
景玉:“……先生,胸襟和胸是不一样的喔。”
景玉起初以为埃森先生并没有来得及赶到是因为火车误点——毕竟德国的火车出名的容易误时。
就像很久前景玉听到的那个冷笑话,地狱就是吃英国人做的饭,坐印度人的火车,看德国人的电视节目。
而比地狱还要地狱的东西,是吃德国人做的饭,坐德国人的火车,看德国人的电视节目。
虽然在来德国之前,景玉和其他人一样,对青岛市下水道油纸包藏着德国人留下的零件深信不疑,不过后来才发现,不过是一群精德人士和所谓公知的吹嘘、胡编乱造。
那时代就像现在的营销号一样,拼命鼓吹这些国家。
在大部分人眼中,德国人就是严谨。
可是,亲身在这里居住这么长时间后,景玉发现并不是严谨,好听点叫遵守规则,难听就是墨守成规,不肯变通,死脑筋。
这些人太注重一些规则,必须遵守着才能做事情,政府官员更是如此,以至于景玉每次和他们交涉,本来半小时就能完成的时候,对方偏偏要一点一点来,能拖上一个多小时。
无聊也是真的无聊,夜生活远不如北上广丰富。
不过,尊贵的埃森先生并不会乘坐火车,城堡后面有一幢楼楼用来存放埃森先生所有的豪车,他还有三架私人飞机以及多条私人航线,对方迟到的原因,是去了克劳斯母亲的坟墓前,缅怀故人,晚上也住在那边。
克劳斯的母亲,埋葬在了富尔达。
下午时分,景玉和克劳斯去逛了附近的圣诞市集,法兰克福的圣诞市集和慕尼黑的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景玉饶有兴致地买了很多热葡萄酒品尝,她的野心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啤酒品牌,如果可以的话,等啤酒品牌稳定下来之后,她会考虑做葡萄酒的生意。
当然,在节庆期间,景玉还是好好地享受了长达三天不需要阅读、不需要写报告的快乐时光,她买了一些辣姜饼,舌头尖尖被辣的发麻;还买了一些可可爱爱的姜饼小人,以及很多亮闪闪、发光的小饰品。
克劳斯看着景玉时而扑往这边,时而扑往另一边,像一只蝴蝶。
克劳斯说:“你很喜欢圣诞集市?”
“对啊,”
景玉喜孜孜地说,“你不觉着这样的小摊子很有趣吗?先生?我买了这么多,才花了20欧耶!”
她献宝一样给克劳斯看自己今天的收获。
一些锡蜡的小手链,奇怪造型的戒指,有些质朴的手刻木头、还有些用五颜六色玻璃珠穿起来的手串,一个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胸针……
这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景玉一样一样地从自己的斜挎包中取出来给克劳斯看,像是在炫耀它们。
她脸颊上神采奕奕,好像这些是稀世无价的珍宝。
克劳斯看着那些东西:“亲爱的,我送你的首饰,你似乎很少佩戴。”
景玉脱口而出:“因为要留着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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