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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灯鹅黄的光,从灯罩里折出来,穿过玻璃雕纹,在眼前叠出一轮轮的光圈。
苏稚杳目光难以聚焦,咬住自己手背,双眼因动作闪烁着层层刺眼的亮白,面前握腰扶稳她的人,下颔紧绷的脸廓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她有一把纯净而动听的嗓子,浸过蜜浆似的,细细哑哑的低喘如棉花糖拉丝,在甜软中濒死。
神经末梢倏地突突跳跃,心悸几十秒之久,她叫声渐弱,神情恍惚,坠落梦境里。
贺司屿呼吸变得漫长,显眼的喉结滑动着,欣赏尽了过程中她所有的面部表情,她软软倚到他怀里的时候,他体内最原始的那股子劲失去控制。
后半的生日圣诞夜是疾风骤雨。
港区冬天不太寒冷,细碎的光芒落到眼皮,都能感受到阳光的暖意。
主卧落地窗外就是庭院,宽旷的草坪碧绿,景观池里响着水流的白噪音,这栋沉寂三年的私宅,好似一夜之间重新恢复了往日活力。
有不知名鸟雀,冬日也在啁啾。
苏稚杳悠悠转醒,被窝厚软又暖和,她舒服地轻轻嗯声,想要翻身,却是被抽筋剥骨般,半分劲都使不上。
蹙了下眉,疲惫地在枕头里埋了一两分钟,混乱的思绪逐渐回温。
苏稚杳眉心一跳,眼睫慢慢掀开,望着天花板,有些茫然。
昨夜的情态依稀有印象,但她一下子不能分清脑子里的画面是梦还是现实。
想想不应该是梦,记忆里他的节奏太真实了,可如果当真发生过……那她真的是要疯。
受西方文化影响,苏稚杳一直都知道,女孩子可以自己快乐这回事,但她从未有过实践。
昨晚是头一回,头一回就坐在上面当着他那样,还拿着尺子去量他。
苏稚杳嗓子眼里突然烧起火来,蓦地扯过被子,羞耻地盖住半张脸,这一扯,她发现,被子不是原先那条。
隐约想起,因为他使坏,关头吊着她,逼得她不得不抱住他,唤他名字,他不应,她脑子都不是自己的,最后没法了,急急叫出几声Daddy,嗓音是软的,含着嗲嗲的颤音同他撒娇,呜咽着说要。
“宝贝要什么?”
“要、要呜呜要动呜呜呜……”
“想的时候要说什么?”
……
没有什么比她水光潋滟的央求更动人。
以至于原先那条遭殃,潮皱得没法睡,他才在睡前换了床被单。
太要命。
苏稚杳不敢再想,整个人像被烧熟了,热烘烘一团躲在被窝里,羞恼腹诽,狗男人坏死了。
可还是要承认,她心里是有点暖的,因为无论多晚多累,他都会给她洗净,帮她穿上睡衣,不让她着凉。
身旁没有人,不知道他在哪里。
窘归窘,见不到他心里怪空的,苏稚杳扭捏了会儿,摸到床头柜的手机,拨了通电话过去。
只几秒对面就接通。
“醒了?”
贺司屿话中有笑,声音柔柔的,仿佛还染着昨夜留下的温存。
苏稚杳几不可闻地“嗯”
了声。
他问:“要起床么?”
苏稚杳脸皮薄,不想承认自己昨晚太过度现在下不了床,答非所问:“你去哪儿了?”
“厨房。”
他说:“给你做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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