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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拍的那张照片,被凌路雨发了出去,搭配的文案是“我家粥粥说要赚大钱请我吃好吃的!”
周芙笑了笑,顺手给她点了个赞。
中午吃过饭,周芙给室友潇琪打了个电话。
先前她说要租房,潇琪便说自己租的那套房子,正好还剩出一个单间来,还没找到新室友,要是她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租给她,省去双方各自再找中介的钱和麻烦。
周芙原本还有些犹豫,毕竟大学这几年的宿舍生活中,大家和潇琪的关系都比较一般,平常相处时,算得上处处忍让她。
强行凑到一块住,到头来头疼的还是自己。
可很多时候又确实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北临近十年房价飞涨实在太过迅速,四环以内,想要租个简简单单能住人的单间,都得每月四千朝上。
周芙前面十多年的人生从未为生计发过愁,不食人间烟火,生活都较难自理,能胜任的工作极少,这几年半工半读,兼职赚来的工资交完学费之后,剩下的也只能勉强维持日常开销,想攒下钱来十分困难。
就连这第一个月的房租,还是她去年参加一个小组规划竞赛,得了第一名之后,分到的奖金。
奖金拖了一年多,好在上个月末终于打到了账上。
也不多,就三千块钱。
潇琪似是知道她手头有三千块钱奖金,于是那间空房就正好三千块钱每月。
不过比起她在各大租房软件上搜到的,四五千朝上的天文数字,三千块钱每月已经算是最便宜的了。
周芙也没有什么资格挑剔,毕竟找别的房子,动辄需要押一付三,再加至少一个月的房租当中介费,她实在无力负担。
和潇琪打完电话,约好中午两点抽空看看房,顺便交接一下钥匙之后,周芙便按照她发到手机上的定位地址,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从浮沉建设这边过去的路线。
毕竟今天的面试过了,不出意外,之后至少几个月之内,每天都得在这两地之间往返。
说近也不算近,浮沉大楼在北临最繁华的商业街,一点五环往内,而潇琪发过来的位置已经是四环再往外一些,地铁需要换乘两次,一趟下来,顺利的话,也得坐个四十分钟左右。
对比了下地铁票价,周芙果断选择了公交,虽然公交需要转乘三次,一趟下来比地铁多坐半小时,但每天来回的车钱至少能省下二十。
如今在她看来,钱是能省则省,其他的,无非是早一些起床,晚一些到家罢了。
时间对于她这样的穷人来说才是最不值钱的。
她昨夜熬了一个通宵,早上又神经紧绷地参加了面试,中午借着辣汤大哭一场之后,脑子已经有些昏昏沉沉,此刻一连倒了三趟公交,累得险些在车上昏睡过去。
路上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赶在约定时间之前,到达了潇琪所说的住宅楼下。
房子是个六十年代旧社区里头的老破小。
没有封闭式小区环境,保安亭形同虚设,人人都能轻易同行,不需要任何身份验证。
每幢房子的间距很近,楼与楼之间窄小的过道被电动车和自行车等交通工具塞得满满当当。
道路两旁原本用来种植绿化的片区,也都被当地居民们见缝插针地改成了菜地。
外头商业街和马路的视角看不见里头的破败,无需做面子工程,年久失修无人维护,因而越往里走,楼房越发破旧。
潇琪所说的那栋房子在最靠里的位置。
楼体久经风霜,入户门窄小昏暗,几面墙除了贴满怎么清除都无法清除干净的城市小广告之外,不少地方还被素质低下的人,用喷漆画了鬼脸涂鸦,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周芙一时没防备,被那骇人的鬼脸吓了一跳。
乱糟糟的心跳好半晌才堪堪平复。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往楼上走。
几十年前的楼房,设计缺陷也尤为明显,楼梯间没有通风采光,气味难闻不说,感应灯只剩下忽闪忽闪的微弱光芒,想要看清各家门牌号都困难。
好不容易到了潇琪所在的房子门前,周芙敲了敲门,半晌没有人响应。
她翻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个微信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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