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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忌带着伴郎团一行人来到周芙所在的家门口时,周芙还在衣帽间里头任由化妆师和造型师摆布。
凌路雨和许思甜穿着伴娘裙一左一右堵着门不让进,只有脖子上扎着喜庆蝴蝶结的咕噜能光明正大进出自如。
见陈忌被堵在外头,它还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绕着他腿边显摆了一番,而后又跑向衣帽间,回到周芙身边。
凌路雨看着门外伴郎团里的申城阳,好笑地问他:“时间都还没到,你们来这么早做什么?”
申城阳站在陈忌伸手,拿手指了指他:“这位哥大半夜睡不着,凌晨三点就通知说要来接亲了,被我们死死拖到四点半,实在拖不住了。”
陆明舶也扯着嗓子嘲道:“我读书那会儿,打死也想象不到,忌哥居然也能有这么不值钱的样子!”
陈忌懒洋洋偏过头,视线不带任何温度地扫过他,陆明舶习惯性收了声,而后又佯装一本正经道:“但我觉得非常值得在座的各位男同胞们学习。”
陈忌:“……”
陆明舶话音落下,下意识往许思甜的方向看了眼,后者的眸光中捕捉不出半分感情,只淡淡同他对视一眼,便又将眼神挪开,像是正巧看了眼毫不相干的人,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陈忌在门口等了会儿,心思早就飞到周芙那边去了,一晚上见不着人,现在到了家门口,还是没能看到想了一整夜的祖宗,十来分钟过去便有些等不住了,他看向堵在门口的两位女士,语气难得没了傲慢,有商有量的:“行个方便,我先进去看一眼。”
许思甜摆摆手,没同意。
大喜的日子,陈忌也没敢有太多脾气,耐着性子继续商量:“我就进去看看,看完就出来,她平时都是我在照顾,我不盯着点儿,怕她不习惯。”
许思甜哪管这些,她现在是娘家人阵营,派头十足:“是你自己不习惯吧,屋里头好几个专业的造型师围着她转呢。”
陈忌嘶了声。
许思甜继续道:“吉时之前提前见新娘,坏了规矩,不吉利。”
陈忌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主,直截了当道:“今塘没这习俗。”
许思甜寸步不让:“今塘有,而且这是在北临,北临也有。”
陈忌觉得和除了周芙以外的女的多说两句话都费劲,偏头凉凉扫了陆明舶一眼:“你能不能管一管,让你一块来就是干站着的?”
这要换作从前,还不就是陆明舶一句话的事,可如今,风水轮流转,陆明舶尴尬地抬手摸了摸脖子,往许思甜那看一眼,又看向陈忌:“我上哪找这本事去,哪敢管她啊……”
陈忌舌尖不耐地抵了抵脸颊,不能冲娘家人发火,便只能把气撒陆明舶身上,凉凉讽他:“你看你这点儿出息。”
陆明舶张了张嘴:“彼此彼此。”
陈忌:“……”
好不容易到了算好的接亲时间,许思甜和凌路雨一下拿出一大堆前一天和周芙提前商量好的游戏道具,脸顶保鲜膜,扑克牌接面粉,什么俗气玩什么。
好在陈忌早有准备,带来的伴郎管够,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陆明舶手上提着的包里还装满了早早便准备好的红包,遇上实在完不成的任务或惩罚时,塞起红包来眼都不眨一下。
到最后连手机都拿出来了,支付宝收款码摆了一大排,挨个刷完才能进门。
陈忌是个不差钱的主,看见能用钱快速解决,反倒松了口气,扫起码来动作相当迅速利落,就为了能更快地见到周芙。
陈忌知道自家这姑娘模样生得好看,平日里不洗脸不化妆,顶着一头睡了一整夜乱糟糟的长发从被窝里直接钻出来,都能惊艳得让他一下起反应,因而来之前,他已经做了很久很久的心理准备。
原以为见到人的时候,应该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哪成想见到周芙一席纯白婚纱,恬静乖巧地坐在婚床正中央时,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脚步下意识在原地停留,眼眶难得酸涩起来。
这一天,这样的场景,不知在他梦里朦朦胧胧出现过多少回。
不过一切都远不及此刻眼前的她。
周芙歪着脑袋,眉眼弯弯冲他笑:“不好看吗?”
男人沉默良久,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嗓音:“想把你藏起来。”
太过惊艳,私心想独占,不舍得分给旁人欣赏半分。
几秒钟之后,凌路雨和许思甜领着伴郎团从后边跟上来:“等等啊,现在还不能接走,流程得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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