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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做完这一切,门铃响了,一个穿衬衫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小少爷。”
“张叔,别这么叫我,不习惯。”
他拿出两个袋子递给他,自己抱起夏辞坐进奔驰,“回家,开快点。”
季家是在首山边上的别墅区,这边别墅群稀疏,树木很多,离市中心有点远,但是空气好,旁边就是国家5A级景区,他一般不住这,高三学业重时间紧他就住在学校旁边的学区楼里,篮球队很多人都住那。
季家门口停着一辆车,车前站着一个提着药箱的高个子男人,有点日本剑客的味道,季家父母都在外面做生意,指纹识别进去后,别墅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很干净,是经常有钟点工来打扫。
二楼右拐有一间医疗室,十分大,里面还有一间无菌手术室,医疗设备一应俱全,这就很奇怪,哪有自家住户里有手术室的,高个子医生熟门熟路,脱衣服,洗手,消毒,戴手套。
“把那块剪开。”
他对季风说。
一块铁片露出来,里面肌肉死死抓着它,男人按压着她后腰,问:“新伤口?”
季风点点头,可高个子医生对此并没有露出惊讶的样子,“抱过来拍x光。”
“两厘米,现在就得取出来,伤口愈合得太快,取吗?”
“取。”
他站在无菌手术室玻璃镜前看着里面的操作,局部麻醉后切开伤口,那块血肉好像有活性一样,在他切开后就开始微不可见的蠕动想要愈合,白手套一下拔出铁片扔在托盘里,不锈钢材料,锋利得像一把沾着血的刀。
凌晨一点,空气透心凉,仿佛吸入的是清新薄荷,季风去送医生。
就在离开前,高个子医生摇下车窗问:“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没什么问题。”
“你要走了?”
“恩,你呢,不走了?”
“这座小城挺好,我就在这待着吧,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谢了。”
车尾灯照亮那片夜,数不清的尘埃在光中跳舞,车光消失在山路拐弯处,只剩下树叶簌簌作响。
他回到别墅自己的卧室,坐在夏辞身边,看着点滴一滴一滴落下,医生说她的低血糖很严重,挂完消炎药后还要挂两瓶葡萄糖。
窗外月亮很亮,他拉上床那边的窗帘,关掉大灯,留了床前的暖色夜灯,然后走进浴室。
水声哗啦啦作响,十几分钟后光着身子的人走到衣柜前,月光落在没有一丝赘肉的后背上,显得神圣又野蛮。
他拎着一个蚕丝被躺到床的另一边,然后打开夏辞的手机,幽幽蓝光映在他脸上,定好一个半小时后的闹钟,然后又定了两个相隔一个小时的闹钟。
他很喜欢她手机那首哼唱的来电铃声,想了想点进了设置,屏幕显示——卡1:MELANCHOLY,卡2:WeAreTheBrave,应该是第一首,记下名字点进网易云搜索,把音量调到最小,设置单曲循环,手机放在耳边。
不知道是第几遍循环,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暂停键,安静的呼吸声在夜里分外清晰,过了一会,他点击了播放下一首,下一首会是什么?
熟悉的音乐声响起,让他哑然失笑,《3055》,他们俩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啊。
热评前两个已经点过赞,手指下滑,逐条看过那些他看过很多遍的评论。
——我听说这个世界上,就在这一会儿,喜马拉雅山上的星星特别亮,遥远的深海里远古开始就有的巨大生物跃出水面带起巨大的水花没有人看见,某个城市太阳就要升起,奥汀坐在英灵殿高高的神座上,寒极的雪天,有人的壁炉里一定有跳跃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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