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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姝起先还哭,待到最后哭够了,她一抹眼泪自地上爬起来,躲到一旁避雨的地方,靠着柱子,止不住就阴阴笑了起来。
深秋雨夜,她虽是心疼怀璧哥哥不过,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眼下心中十分畅快,畅快到她一度想要高声尖叫。
小贱人根本没有落江,你几人便是将这江水抽干翻个底朝天了,怕也难寻见她一丝一毫的踪迹。
过了一会儿,梅延峰亦走入雨亭,没有什么铺垫,他开口便问:“她人在何处?”
殷姝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突然听见声音,她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便又哽咽起来:“梅先生为何还要来问?玉姑娘,玉姑娘已经……”
“梅某要听实话。”
梅延峰冷冷道,神色是少有的庄严肃穆,“殷小姐一路上多次加害于她,可见是心中妒她恨她。
故此,殷小姐极有可能是在说谎,梅某更加有理由怀疑殷小姐。”
顿了一下,继续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希望殷小姐不要做有违良心之事。”
“你在胡说什么!”
殷姝苍白着脸,尽管听了这话心中大感不适,但她依旧坚定的道,“信与不信是梅先生的事,我殷姝问心无愧。”
本也不指望能从她口中问出所以然来,梅延峰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雨亭。
他一走,殷姝身子便就一软,直接滑到了地上去。
第六十六章
离开雨亭,梅延峰沿着江边走,每遇到停靠在江边的画舫船只时,他足下便就一顿,在雨夜寒江边怔怔出神。
许是见他久立江边,形迹可疑,码头上夜里当值的人便出来问他:“你是何人?”
语气中满是质问与怀疑。
梅延峰回过神来,淡淡回道:“在下姓梅。”
那当值的汉子才不管他是姓没还是姓有,仗着自己长得虎背熊腰,语气便狂傲,又问:“你久久逗留于此,也不见你入舫,到底有何居心?”
梅延峰顿了一下:“梅某在寻人,敢问兄台今夜在此之前约在戌时一二刻的时候,可瞧见一名身着青衣青裙,容貌绝色的女子?若……”
“此处本就是烟花巷柳之地,青衣红衣你自去舫中寻去,问老子作甚?”
那汉子开嗓就吼,态度极其恶劣,又见他浑身湿透,便催赶他,“快走快走,若不是寻欢作乐的便赶快回去。”
梅延峰让他搡的后退两步,眉峰微皱,显是已有恼意。
只他想了一想,冷静下来,自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那女子乃在下亲妹子,戌时失去了踪影,至眼下都未寻见,得到消息道是落入了江中,但在下不信,总觉此事有疑,心中万分忧心焦急。
若兄台瞧见了,乞望告之。”
那汉子接过玉佩,掂了一掂,见触感温润,便知是个好物。
虽仍是一副欠揍模样,但态度确实有所好转:“此地到处都是红粉佳人,眼下是落了雨,若是没落雨,那舫中的姑娘们可都是喜爱没事时出来晃荡晃荡的。
你既说你妹子是戌时失踪,那时候尚未落雨,正是码头上人多热闹之时,怕就是你妹子真的出现过,我也未必能有印象。”
梅延峰脸色发沉。
那汉子见状便问:“你妹子不是舫上的姑娘吧?”
梅延峰脸色一阴,那汉子赶紧又道,“若不是舫上姑娘,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叫人拐了。”
梅延峰沉声问道:“依你这话,在下的妹子是让画舫内的人拐了?”
那汉子回:“这等拐卖良家民女之事,画舫内的人不太敢做,原因是离得近了,怕出事。
相反,只有隔得远的才敢做,如送到京都去卖,亦或是邻城,只要隔得够远不易出事哪里都可。”
梅延峰骇然道:“那我妹子岂不是极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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