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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碰面,魏光禹便阴着脸,无疑不令同行几人心生不解。
方才饭桌上不便多问,眼下在路上,梅延峰不禁想了起来。
他掀起锦帷,问谁不好,一开口竟朝着玉奴问去:“你家爷这是怎地了?夜里遭贼了?”
车厢内氛围低沉压抑,玉奴早就不自在了,眼下竟还受他这一句问,登时心弦一颤,不敢去看那人的脸色,连忙摇着头回他:“玉奴不知。”
她是真的不知,早起他便待自己淡淡的,只那时还算正常。
直到他走到门边不知拾起个何物后,才发生了变化。
当时仅看着他攥起的拳头,凭借自己对他浅显的了解来判断,便知他那是升起了怒意。
至于是因何生怒,她亦无从得知。
见她一瞬间变成个受惊的小兔子,梅延峰也不想再为难她,因而将目光转向魏光禹:“出了何事?”
魏光禹扫他一眼,声音略沉:“无事。”
梅延峰哪信,只见他闭口不提,便当是何隐秘之事,想着此刻人多,不妨二人独处时再问问,便放下了锦帷。
殷姝此刻方出声:“怀璧哥哥。”
她嘴里叫着魏光禹,然一双眼睛却是一直盯着玉奴瞧,对上她那张绝美的脸庞,她心里便莫名窜起一股邪火来,忍了又忍才勉强忍住跳起来将其划花的冲动。
她强迫自己转开视线,继续语声温柔的道,“梅先生问的也是我想问的,怀璧哥哥怎地了?若有何不快,权可与姝儿说一说,便是不能替怀璧哥哥出主意,也能替怀璧哥哥分担一些忧愁不是。”
她边说边往他身旁靠近,几乎就要挨到了他的身体。
她越是温柔解语,魏光禹心中便越是痛恨姬容的强势霸道,因此他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语声略缓:“并非什么大事,只是不久后要遇见一个人,姝儿到时别要冲动才好,能忍则忍,莫与她对着来。”
殷姝万分不解,深深蹙起眉头:“怀璧哥哥,究竟是何人?竟……”
她忽地顿住,满脸的难以置信,“怀璧哥哥说的可是……”
她一下抓住他的手臂,一字一顿的问他,“是男子还是女子?”
魏光禹暗叹一声,眉间仍余有怒色:“是女子。”
答案几乎显而易见,殷姝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仍是难以相信。
余下的时间她没有再问,坐了回去便一直抿唇不语。
玉奴亦震惊不已,能让他如此痛恨厌恶却又无可奈何的女子除了长公主殿下之外,还会有谁?
一时间,车厢内的氛围愈发压抑下去。
掩在袖中的十指紧攥,未敢去看这二人的脸色,暗地里心跳如擂鼓。
马车停在隶州一家客栈前,魏光禹出了车厢后,没再与之前一般接两个女人下马车,而是走出几步,负手立在不远处,脸色暗沉。
梅延峰二人十分不解,正要走过去询问两声,远远便瞧见一辆朱轮华盖马车正朝着这边缓缓驶来,他二人先是顿住脚步,等到印象中那张冷傲美艳的脸庞映入眼帘时,二人到底为之一震。
萧寒倒是真心实意替将军担心,瞧着眼下三个女人都凑到一块了,也不知将军该如何应对。
难怪一路上面色极差,想就是因着这个。
梅延峰却挑了挑长眉,乐得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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