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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誉铭看见重新回到雅间的舒冉脸色不对劲,眸光微敛,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梁舒冉抓起自己的手提包,急匆匆道,“总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谈,”
须臾,又补充道,“您继续吃饭,我会在前台那边埋完单再走,真的很抱歉,又浪费了您的时间。”
霍誉铭在她迈步之前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舒冉愕然,“霍老师?”
“别管这饭菜,我是问你出了什么事。”
他不悦之色晕染而上。
梁舒冉瞥见他微蹙的眉心,心知不说清楚,他是不打算放手了,她真的很急,急得手都在微微发颤,“我妈进医院了,我现在得赶过去,您可以放手了吗?”
霍誉铭微眯眸,没松开她,反而是抓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颀长的身躯拔起,“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你现在这副模样开车容易出事。”
霍誉铭淡淡说完,扣住她的手拉着她一并往外走,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步出雅间。
直到车开出去一段路程之后,梁舒冉的思维仍然是一片混沌,她试着拨打梁媛和她小姨的的手机,然而都是无人接听。
安静的车厢里只听得见外面马路上车辆飞逝而过的声响,她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攥成拳,手机仿佛都捏坏了,瘦小的手背青筋凸显,看得出她在极力的忍耐着内心的惶惶不安。
倏地,一直温热的大掌覆盖过来,捏住了她左手,下一刻就他的手指捋开她攥紧的拳头,从她的掌心滑过,在她愕然懵楞的时候,带着粗粝感的手指缠住她,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时隔多年,她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男人的手真大啊,又宽又厚。
舒冉低头怔怔地盯着紧扣在一起的手,忘记了反应,耳边响起男人极具渗透力的声音,“先别自己吓自己,把情绪平复一下,否则你面如土色的跑过去,其他人还得替你担心。”
不知是否他的手传递过来的温度与力度的缘故,还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舒冉竟微妙的感觉到了一股安心感,就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陪着她。
“谢谢。”
她神色恍惚,却由衷的道谢。
握在手里的触感并不十分好,因为梁舒冉太瘦了,手上除了骨头几乎感觉不到肉,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此时的宁静,指腹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她,淡淡笑着,“不客气。”
他指尖的砂砾感惊醒了她,舒冉僵着动作,试图挣脱他的手,霍誉铭察觉她的小动作,适可而止地松了她,重新握住方向盘,为了打破她的尴尬,温声问道,“冷静些了?”
手心的温度撤走,有那么刹那,舒冉感到一丝丝空落感,稍纵即逝,甚至来不捕捉便消匿无踪,淡淡徐徐的“嗯”
了声,头靠着车窗视线往外探去。
须臾,蓦然转头凝向霍誉铭,清浅的眼眸透着紧张的神色,霍誉铭察觉她的目光,“怎么?”
舒冉双手捏紧了横亘在胸前的安全带,稍稍盯着驾驶座上男人深邃的侧面轮廓,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开口,“霍老师,您刚喝了酒。”
情绪也平静下来之后,她马上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霍誉铭刚喝了酒,所以他现在是酒驾。
当年她尚未考取驾照,靳祁森喝了酒开车,结果出了车祸,虽然万幸的是两人伤得并不严重,只是轻微擦伤,但是当时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刻,还是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坐车都心惊胆战的,后来考驾照路的时候,她因为胆小导致被教练骂的狗血淋头,直接把教练气得骂她这么怕死干脆别考了。
她当时差点没憋住就想怼教练一句:你不怕死你上。
现在十分担忧霍誉铭的脑袋是否清醒,怕他会一个恍惚就撞上了前面的车或者飞出马路。
霍誉铭视线落在前方的路况上,余光斜睨了她一眼,瞥见她神色慌张一副大事不妙的模样,性感的唇角勾出微末的弧度,“我没醉。”
梁舒冉的神色很严肃,“我这里都能闻到您身上的酒味,就算您没醉,但摄入的酒精含量也肯定超标了。”
霍誉铭轻挑剑眉,富有磁性的声线卷着淡淡的揶揄,“放心,即使我挂了,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梁舒冉蹙眉,并不喜欢他这种玩笑,“靠路边停下,换我来开。”
“这一段路不允许临时停车。”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马上就到了,出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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