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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祁森靠在椅背上,唇齿间弥漫出袅袅的烟雾,昏暗朦胧里,神色难辨。
“有谁规定了结婚就不能离婚?不爱了就离了,没什么大惊小怪。”
冷淡的嗓音,真假难辨。
凌司海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靳祁森的身上,笑了笑,“你糊弄别人没问题,别糊弄我了,你要真对她没感情,干嘛成天都黑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死了呢!”
靳祁森薄唇抿成冷硬的线,狠狠的抽着烟不搭理凌司海的话,端起酒杯仰头又是一口闷,眉心的皱褶打成一个死结,无从解开。
暧昧的光线里,隐约可听见一些撩人的声音,但他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的却是梁舒冉那张不施粉黛的素脸,想起她对他的冷漠寡情的态度,以及她小鸟依人般偎在霍誉铭怀里寻求保护的画面。
浮躁得唯有一杯接着一杯,但越喝,他的神智就越清明,甚至一些被他刻意忘记的记忆,也被酒精唤醒了。
眼前浮现的是梁舒冉躺在大床上,白皙的肌肤印着斑驳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的糜糜气息……
“你喝这么急,小心醉了!”
一旁的凌司海他不要命得猛灌酒,扣住了他的手,皱着眉头道,“我说你跟她到底是怎么了?”
靳祁森缓缓掀起眼皮,漆黑的眼底覆盖着微醺的雾意,不答反问,“如果你喜欢一个女人,她跟别人睡了,你会怎么做?”
“卧槽!”
凌司海爆粗口,吊儿郎当的表情倏然正经起来,小心翼翼地开口,“该不会是……”
“算了!”
靳祁森打断他想问出口的问题,“当我没问。”
凌司海不再阻止他灌酒,反而陪着他不醉不休。
——
这一夜,梁舒冉并不好过,可乐挨了余兴珍那一巴掌,不仅仅是表面的肉体受罪,更是在她幼小的心灵上蒙下了一层恐惧阴影,熟睡中,可乐好几次哭喊惊醒过来,抓着她的手一直叫着她。
梁舒冉被折腾得几乎整晚没睡,翌日清晨一早就她就给上司打电话打算请假。
“梁舒冉,你想请假就请假,你把公司当成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走的娱乐场所还是你家?”
电话那端,那位严厉出了名的上司显然是很不高兴,“反正你这个靳太太也不缺钱,既然你这么忙,那干脆就别来上班了!”
梁舒冉抿着唇,小心翼翼的解释,“主编,真的对不起,我女儿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我……”
“得了!
我能理解你担心孩子,但是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有家庭有孩子又需要工作的,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三天两头请假,那些公司早就混不下去了!”
对方说得语重心长,“我奉劝你一句,倘若家庭和工作你无法同时兼顾,那就别忙了,好好做个选择吧,你身为副主编,应该懂得自己所在职位的重要性,这样经常请假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运作,公司也不是慈善机构,你自己看着办!”
那端一口气训斥完,也不等梁舒冉申辩,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听着话筒传来嘟嘟的忙音,梁舒冉顿时觉得头昏脑涨,瘫软在沙发上,无力地阖着眼帘,胸口好像被堵塞了一块,难受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当然清楚工作和孩子,是不可能两者完美兼顾,因为人每天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可她能怎么样呢?辞掉工作?那哪来的钱去养活孩子和自己?选择工作,她又心疼女儿,在她需要的时候无法陪在她身边。
不管怎么样,总得取舍。
“怎么了?大清早就精神萎靡。”
程菀冬从房间出来,看见梁舒冉在沙发叹气,趴过来询问。
梁舒冉掀开眼,淡声道,“没事,你今天要上班了吗?”
“嗯,要带团出去一个星期。”
她打了个呵欠,往浴室走,“我先去洗漱,时间也差不多了。”
舒冉看着她疲倦的脸色,忽然问她,“冬儿,你不觉得这份工作很辛苦吗?”
程菀冬虽然出生名门,吃穿不愁,但她本人却选择在一家旅游公司当导游,导游的工作自然是辛苦的,她那几位哥哥姐姐劝了她好几次别那么折腾,回自家公司给她安排和舒适的职位,然而程菀冬就偏不。
程菀冬一怔,“当然辛苦啊,遇上一些奇葩的游客,真的分分钟想打人,好几次老娘都想甩手不干了,但能怎么着?这个世界哪有不辛苦的工作啊?”
意识到什么不对,狐疑审视着她的神色,“你怎么忽然问这种问题?”
梁舒冉微微一笑,“没什么,随口问问,你去洗漱吧,我给你弄些吃的,想吃什么?”
“随便,你做什么我都不挑,你真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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