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掣得明珠似月寒(二)
徐*听后,睫羽微颤,红唇微抿,叹道:“若是果真打起仗来,大哥儿出征了,我那亲哥哥,定然也是要跟着的。
到时候儿在东洋大海上,也不知是生是死……”
言及此处,她一笑,道:“儿虽看着洒脱,整个一混不吝,仿佛啥也不怕,可儿不过是怕儿有一丝动摇,爹娘及哥哥见了,心里面也忧惧。”
她到底才十□□岁而已,而现在的航海技术又说不上发达,一切都在开拓之中,她这般担忧,也是正常。
流珠微微笑了笑,但轻抚着她的手,温声道:“便是不出海,待在这汴京城里,说不定哪日也会死。
或许再来一场天花似的恶疾,或许又遇着甚不测,俗话说啊,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生死这事,不过是命。
*,你好好去闯罢,只要记得心底存些善念便是。
京中这边,你的爹娘,儿帮你照看。”
*点了点头,红唇扬起,目光亮灿灿地道:“二娘放心。
儿定会给二娘赚上一大笔。”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待要起身时,又微微靠近阮二娘,悄声细语道:“儿这几日去那穷苦人家送口罩,竟听说了一件事儿。
不过是件小事儿,但或许对二娘有用。”
流珠一愣,提耳细听,听后便又动起了心思来。
却原来*去城南一带发放口罩时,自一干面色灰败的穷人里面,遇着个长得甚是白净清秀的少年。
那少年名呼嵇庭,行止间颇有有礼,浑然不似穷苦人家出身,*一见,便留了心,借故与他说了几句话儿。
却没想到,这几句话里,便连带出了一桩往事来。
嵇庭家中,早年也是读书人家,后来却因一桩*,爹娘继死,亲姊上吊,而这件祸事,与那国公府的夫人冯氏则脱不开干系。
原来那冯氏眼瞧着铺子连连亏损,这一两年,便借着权势,开始干些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或为人做事的混账事儿,譬如买卖官位等。
一年之前,嵇庭之姊本都与人订了亲,却因如花美貌,而被阮二的一个狐朋狗友看上。
那厮家里面是挖煤的,最不缺银子,但因刚进京中不久,也无甚门路,便给冯氏递了大几千两银子,还送了套宅院,求国公夫人帮着说和。
冯氏对这银子动了心,便打算败坏嵇庭之姊的名节,借此毁了嵇庭姐姐的亲事,而那嵇氏女被悔了婚后,愤而上吊。
嵇家爹娘为女儿讨还公道,冯氏唯恐此事闹大,便借着汴京府尹之力,在公堂之上,罚了二人二十大板,想要借此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不敢再闹。
谁曾想这两位老胳膊老腿,哪里受得了这番责罚,再加上也没钱掏银子贿赂差役,最后竟被双双打死在公堂之上。
*说及此处,微微垂眸,低声道:“那少年品貌绝佳,颇有文采,或可一用。
儿先前借着二娘之名,已给了他些银子,他收下了,也不曾推脱,只跪下一拜,可见也不是个说甚不吃嗟来之食的死读书人。”
流珠暗暗记在心上,点了点头。
送走*之后,她垂眸独坐,正将嵇庭、邵氏姊妹的名姓在心上过了一遍,暗自思略之时,忽见四喜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口呼大喜。
流珠一惊,立时起身,凝声道:“怎么这般急?何喜之有?”
四喜摩挲双手,面上带汗,忙道:“官家召娘子入宫受封呢,还说宫中有二娘想见的人呢。”
话音刚落,他又亟不可待地催促流珠,流珠心上微凛,不知傅辛这家伙又想出了甚鬼主意,可又别无他法,只得由四喜领着上了车架。
她心上忐忑不定,脑中不住地胡思乱想,但想着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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