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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昙初现叶团团(一)
及至东街灯市,流珠给两个小的买了些吃食,便领着这两人及徐子期一同去灯谜摊子上猜谜。
瑞安和如意识不得许多字,幸而摊主也备下了些不甚为难人的灯谜,虽说得的奖品不过是几块小鲍螺酥的吃食、几朵绢花之类的小玩物,但这已经足够让两个小孩子雀跃得不行。
徐子期倒是对此十分拿手,只面色平整,缓步而行,将那小盏灯笼下坠着的字条一个个扯了下来,这般一数,竟有七八张。
他递到那摊主面前,摊主也不慌不忙,只拂着胡须,淡淡地望着他,温声道:“这位兄弟,若是答错了,银钱可是要加倍付的。
你可想好了?”
流珠扯着如意,把眼看向徐子期,但见他点了点头,笑道:“你且一个个问便是。”
摊主抖了抖纸,一个个地问他。
先有“辞赋谩讥伦……烈火琅玕碎,深堂霹雳鸣”
之谜面,谜底乃是爆竹,后有“试回头、金闺昨梦”
,答案是一个错字,徐子期俱都答出。
那摊主多给了钱,却并不恼火,反而十分高兴,颇有遇着知己的意思,还跟徐子期自报名姓,称自己名呼蔡典,给奖品的时候十分慷慨。
两个小的和一个大的都收获颇丰,只阮流珠这个对于猜灯谜一窍不通的现代人,一无所获。
瑞安便握着小胖拳头,对着阮流珠鼓励道:“娘不要不敢猜,我和如意都能猜出,娘肯定也能猜得出来。”
流珠有几分尴尬,再对上徐子期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只得硬着头皮,在那一排排透亮精细的小灯笼前来回踱步,只可惜走了几圈,她连那小孩子都能猜出的灯谜都不敢下手去摘。
她笑了笑,回身搪塞道:“这里的灯谜实在太难,咱们换下一家看看,何如?死磕着这一个摊子,人家摊主该有想法了。”
徐子期向来是个不把人逼到墙角,无处可逃,便绝不肯善罢甘休的角色。
他抬手就指了另一家,道:“那个摊子冷落些,不若去照顾照顾那家的生意。”
流珠抿了抿唇,看着瑞安和如意的眼神,只得跟在徐子期身后,不情不愿地去了那稍显冷落的摊子。
到了那儿一看,那收钱的小丫头虽才五六岁模样,却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再仔细一瞧,不正是那先前来流珠府上后门下跪赔礼的金二十娘么?
流珠再一看,里面那正挥毫写谜的清正郎君,气度非凡,穿着浅绿色的一袭旧衣,好似根竹子似的立在灯下,正是状元郎金玉直。
他虽曾骑马行街,可是大家也就看他这一眼,不大可能过目不忘。
流珠想道:肯定是状元郎学问高,出的谜题太难,所以此处才如此冷清。
土著都答不出的灯谜,她估计更是无望。
只是她到底还是对金玉直兄妹感觉亏欠,便也不吝银钱,也不管答得答不出,只在心里想了个凑合的答案便摘了七八张,递给了个子小小的二十娘。
徐子期在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但听得那二十娘执起纸条,一张张看着,接连问询,而流珠则胡乱作答,自然一个也没蒙上。
一个接一个猜错,终是到了最后一张,二十娘稚声道:“缶击何分秦胜负,璧还不是赵存亡。
最怜恃勇偏轻举,直挟君王冒虎狼。
打一字,何解?”
流珠听了前面几张的解释,大概也摸清了这金玉直的古怪思路,他也不知怎么地,一定要绕上好几个弯儿。
她略略一思,清声道:“这说的是蔺相如,取的是完璧归赵的典故。
这谜底么,自然也和完璧归赵有关,儿猜啊……”
她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柔声道:“约莫是个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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