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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下恩旨特赦范桐,则草民虽然不服,却也不敢不屈服遵命!
但是,倘若圣上恩旨赐婚,请恕草民不能领命,士可杀不可辱,草民宁死不从!”
仁宗一愣,大宋朝除了包拯,还没有人敢拂他的面子。
庞贵妃闻言怒喝:“大胆!
就是公主郡主,圣上一言既出,也要出外合番,远嫁漠北,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违抗圣上旨意?“
祈奕人虽跪着,声音却响亮清越,毫不输阵:“娘娘差矣,公主郡主和亲,是为了江山社稷,乃是舍身取义。
赐婚草民,却是令草民委身不共戴天之衣冠禽兽,二者天差地别,如何能比?”
庞贵妃闻言一滞,脸色大变,随即一声娇笑走下堂来,一时环佩叮当乱响,绶带飘飘,掖地明黄裙摆拖了一地,明媚鲜艳一如九天仙子,窈窕摇曳来至祈奕跟前,伸手一抬祈奕下巴:“哎哟,怪不得庞煜再三跟本宫念叨呢,说这白玉衡人生得美,嘴巴锋利如刀剑,性子也嚣张跋扈得很呢,今日一见,果然丝毫不差!”
说话间转身回座,袖袍一拂,自祈奕头顶拖过,一双不满三寸之金莲,不露形迹自祈奕手上踩了过去。
祈奕原本听她提起庞煜已经恼了,又被她这样黑心肝使坏,她纵然身材苗条也有百八十斤,祈奕指尖上瞬间传出一股钻心疼痛,恨不得当众掀翻庞贵妃,只因怕招杀身祸,祈奕生生忍住了。
却是一股怨气也冲天而起,不由再一次挺直身子昂起头,死咬牙关方才忍住了国骂出口。
她这一昂头,却见一众人等居高临下围着自己,特别庞太师范桐更是满脸讥笑不屑,似乎随时可以出脚踩死自己。
祈奕抚摸着红肿行将破皮双手,不由怒满胸腔,强忍着愤怒伤痛,转动心思,腹内筹谋:看来今日官司不出奇招难以制胜了,倘若自己今日退缩,不说爹娘九泉难安,就是自己大约不出三天两天,不被气死也会被腌h死了。
想干娘瞎婆把玉佩给自己,应该是要自己替她露口风试探深浅,自己何不借此机会推瞎婆一把呢?
心念至此,祈奕咬紧牙关,一骨碌自地上爬起身来。
除了八贤王包公见怪不怪,其余人等均是面露讶异,惊诧莫名:没听见圣上叫平身啊?
却说祈奕起身心急火燎一般把红肿手指放在嘴边吹了又吹,方才皱眉苦脸言道:“娘娘说笑,草民若果然嚣张跋扈,也不会叫人带兵封门打杀,更不会叫人逼死了父母,打残了兄弟,还要被逼着撤诉,继而被人当成尘埃踩来踩去了!”
此言一出,圣上愕然,看向庞妃面色有些不悦。
八贤王却是龙目一眯,死死把庞贵妃盯了一眼。
随即深呼一口气,俯身仁宗耳边一阵低语,仁宗仰头盯着自己皇父八贤王,面露惊愕,随即也罢眼眸转向祈奕,面色意味不明。
庞娘娘本想叫祈奕吃个哑巴亏,为庞煜出口气,却不料她敢说破,不由恼羞成怒,大声呼喝:“大胆,竟敢无旨擅起,藐视君王,来人啊……”
皇宫侍卫闻声而动。
八贤王忙着一声呵:“圣上在此,谁敢擅动?”
众侍卫脚步一顿。
仁宗扬手言道:“且住......”
庞贵妃却不甘放过这一大好时机,悍然开口:“皇上,您不能宽纵过度姑息养奸啊”
此言一出,直叫一众人等面面相觑,大宋朝谁人不知,宋仁宗最姑息者便是庞氏一门!
八贤王不好点破皇上倒地姑息谁,却是怀抱着金锏面向庞贵妃拱拱手,淡然说笑:“庞妃贵,你可记得我大宋朝有后宫不得干政之祖训?你可知道本御金锏因何而来?”
庞贵妃面色一变,心中不平快步走近仁宗皇帝手扯龙袍一声嗲:“圣上,臣妾并无......”
仁宗皇帝脸色一变:“皇父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归座!”
庞太师一见女儿受挫,哪里能置身事外,急忙上前禀奏:“臣启圣上,贵妃娘娘也是一时情急,并非无视宫规,请圣上念在贵妃一片忠心为主,恕她一回。
然则白玉衡确是实实在在欺君罔上,还望圣上发落!”
仁宗帝却神情复杂看眼傲然挺立白玉衡,转向庞太师时面上有了微微笑意:“太师不知,这白玉衡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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