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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还有一枚小钥匙,底下连着奥黛丽布偶的挂饰,上面还有一行小字————给我你的欲望,要不就别爱。
没准派的上用场,于是我随手塞到口袋里。
山姆打开煤气炉,不过发出五秒钟的微弱火光,可怜的温度还没得及发散,就立即熄灭在茫茫水雾中了。
他气恼地骂了句脏话,拍掉手上的煤渣,走上一个生锈的楼梯平台,接着走下三级水泥阶梯,然后站上木板地,他用花岗岩般的肌肉隔开橱柜,露出后面一扇生锈的大门,门后面透露出深邃的黑暗,螨虫尸体的气息混杂着冷颤让我点害怕,我感觉体内的某种东西正在悄然滋生。
一片死寂我始终觉得会有什么东西扑过来,我只能像只被钉在纸板上做成标本的蝴蝶般束手就擒,然后被残忍肢解。
但什么事都没发生。
当我踏入恐怖中。
暗门里漆黑一团,没有半点声响,甚至就连漏水的屋顶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都被隔绝————突然间,尖锐的叫声响起,刺穿层层的黑暗,将我从破裂的羊水中释放出来。
我的心脏差点就从胸膛里跳了出来,就连太阳穴的血管也不断剧烈抽动,这是个坏兆头,那是什么声音!
山姆也被吓得身体为之一颤,当下完全停住,我也跟着停下脚步,一滴汗珠从额头落到鼻尖上。
怪声似乎是从西南侧传来,不一会儿,一阵碰到金属反弹的回音随即传出。
由于在回音的干扰传递相当混淆,我无法确切判断声音来源的距离,只知道它就在不远处。
黑暗中海潮声如心跳般规律地阵阵传来。
山姆迅速对我打了个手势,双手举起咯洛克前进,我也跟进,速度比先前还快。
在这个紧要关头,我没法不集中注意力,脑门上发炎的毛囊被汗水腌得发疼。
我尽量保持步伐的轻快,用低垂的左手握着手枪,装出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但实际上心里紧张地要死,山姆稍微超前我一些。
他显得十分谨慎,撅着屁股,不时左顾右盼,像是个挖坟的盗墓专家。
在尚未离开这片“荒凉的岛”
返回温暖的被窝之前,我们都处于危险状态————随时,随地。
我们前进不到三、四十步,那种诡异的叫声再度响起,跟先前一摸一样。
这回我们不再掩饰,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一次落脚都会发出沉闷的回响。
我的心跳加速,不断安抚自己那不过是风的声音,没什么大不了的,无奈这谎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为何不能和那黑暗中的东西聊聊呢?
“无名氏先生!
出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如果山姆不把我当成个疯子的话。
但此时一个恐怖的念头突然刺进我的脑海:要是那东西不是人呢?要是那东西是什么不可名状的怪物呢?
要是它满嘴鲜血地回答呢?
“别乱想了。”
我喃喃自语。
对,我得学会控制自己。
只是在黑暗中,这点却很难办到。
更别说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里,这种事总是屡见不鲜。
仔细想想,百年难见的大浪、被切成薄片的同学、黑暗中的诡异叫声,还有.....莫名的熟悉感,这一切快要把我逼疯了!
我几乎是扯着嗓子眼喊的:
“你是谁!”
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我听到山姆打开保险的咔哒声。
浓雾慢动作似的在嘎嘎作响的皇家加勒比号四周翻腾涌动。
噩梦中的魔怪从迷蒙的海潮里乍隐乍现,膨胀,随即又消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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