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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随便在御史台找一名御史替你揭露这些,都能够让顾家那群人永无翻身之日。”
“是你亲手替你爹娘还有小弟报了仇,倒是我白白的为御史台捡了一份政绩。”
“顾甚微,要谢你就谢你自己。”
顾甚微听着,朝着身边的韩时宴看了过去。
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嘴毒书生,在这一瞬间让人瞧得顺眼了十分!
“你的伤怎么样了?”
“你注意到老贼了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了口,结束了那谢来谢去矫情巴拉的话题。
虽然问的不是同一个问题,但是二人还是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沿着朱雀大道朝外走去,那枣红马儿压根儿不用牵,屁颠屁颠的跟在了顾甚微身侧,东张西望的看着热闹。
“一点小伤,不值得一提,昨天十里替我重新包扎了一番,过两日便彻底好了。”
韩时宴点了点头,他压低了声音,“如同咱们所料,就在朝堂之上。
不过可惜的是,顾言之很谨慎,即便是到了顾家存亡的档口,他都不敢目光锁定求救。”
“想来此人不但位高权重,而且动起手来狠辣无比,同官家完全是相反的性情。”
官家信奉无为而治,走的乃是中庸之道,练得最熟练的神功是和稀泥,喊得最多的名字是姜伯余,最喜欢的是今日无事启奏退朝,最盼望的是死爹死娘死嫔妃死大臣,这样便能哭唧唧休朝……
便是养了张春庭这么一条疯狗,他下的命令却还是拦截沧浪山宋雨递过来的证据,省得那东西落到御史台手中,在朝堂之上掀起血雨腥风。
顾言之敬畏那人,远胜官家。
韩时宴想着,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角的伤口,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顾甚微一脸讥诮,“就咱们大雍朝这水土,哪里养得出这样的人!
也不过就是个夹着尾巴的财狼罢了,得了那么多神兵利器,拿了那么多税银,还养了天字好些号的杀手,那又如何?”
“不照旧是缩头乌龟一个,半分不敢露出头来?到现在也只能学着官家喜欢的样子,套上个虚伪的面具,真是无用的废物!”
韩时宴一愣,四下里看了看,想着会不会有皇城司的听壁角。
瞧见顾甚微的官袍这才回过神来,皇城司的第一凶鬼不就在这里么?难怪他们周遭都没有人靠近!
顾甚微骂着,站住了脚步,她抬眼朝着顾家老宅的方向看了过去,站在这里连屋顶的一角都看不清楚,可她却是知晓,她来边境城的第一个目的已经实现了。
“顾言之现在应该被押到开封府去关押起来了,官家命令太师姜伯余同开封府尹王一和共同负责科举舞弊案。
你可要去狱中见见他?”
顾甚微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韩时宴额头上的伤,“韩御史莫不是被砸一下脑袋,反倒是被砸出了什么读心之术?”
韩时宴耳根子一红,刚想要接话,就瞧见顾甚微一跃上了枣红马,她伸手一薅直接将他薅上了马去,二人瞬间疾驰直奔开封府地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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