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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合着大舅母这个时候又不想把叶家和侯府撕扯开来啦?终于想起来当初我和母亲住在侯府啦?既然如此,那我要问问大舅母了,我和母亲当初住在侯府的时候,大舅母是怎么管家的?傅大小姐是从哪里听到那些流言的?大舅母身为侯府当家主母,就是这么管家的?由着下人传主子的瞎话?”
叶棠花淡淡笑了笑,言辞愈发凌厉起来,一时间让威远侯夫人不知如何反驳。
见威远侯夫人词穷,叶棠花也并不打算就这么罢手:“大舅母口口声声说傅大小姐是为棠花而死,那我想请问大舅母,要是没有这种私情的流言传出,傅大小姐会想着来害我吗?要是大舅母持家有道,会有这种流言传出来吗?大舅母不知道反思自己,却只知道找棠花的麻烦,这又是谁教的本事,谁立的规矩!
大舅母若是真的不服,大不了找皇上问上一问,看看这件事棠花到底有没有责任,于情于理需不需要还侯府一个公道!”
威远侯夫人已经被叶棠花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叶沐氏则更是尴尬恼怒,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
蓦地,不远处传来一个低低的笑声:“呵呵,这倒有趣了。”
三人俱惊,一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竟发现是个十四五岁,面容俊朗的少年,身着一身暗绣白蟒织金锦袍,头戴束发金冠,立在不远处的一棵梅树下,正带着笑看着她们三个。
威远侯夫人先回过神来,忙福身施礼:“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叶沐氏和叶棠花这才知道,面前的少年就是大祁的太子祁毓,忙一同施礼问安。
祁毓淡然走了过来,见叶棠花在此也不避讳,微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三个人讪讪地站起来,脸上心里都有些不自在,威远侯夫人现在恨不得把叶棠花的皮给扒了,把她的嘴给缝上,省得她再胡说八道给自己惹祸。
叶棠花倒是很快就释然了,看见就看见了呗,听见就听见了呗,就是让太子听见又能如何?横竖她也不觉得自己没理,傅灵阳害人不成终害己,难道是她这个被害者的责任吗?威远侯夫人这种说辞未免太可笑了!
祁毓带着笑扫了叶棠花一眼,又看向威远侯夫人,很和气的说:“方才事情的经过,本殿下都听到了。”
威远侯夫人脸色更加尴尬,恨恨扫了叶棠花一眼,又转向太子:“这个……哎呀,殿下,都是棠儿这孩子不懂事,说话没轻没重的不知道道理,让殿下见笑了。”
威远侯夫人本来想保住自己的脸面,谁知祁毓根本不买账,话里虽然和气,眼里却带着一丝冷意:“是吗?其实本殿下觉得叶姑娘的话并没有什么错处,倒是威远侯夫人的话让本殿下大开眼界。”
“这、这、太子殿下,您……”
威远侯夫人愣了一下,继而脸色更加尴尬,这太子殿下是糊涂了吗?她是太后的侄媳妇,是太子的表叔母,怎么也比这个姓叶的小丫头亲近啊,更何况皇后又钦点了沐千蓝的魁首,那不就是变相选沐千蓝为太子妃的意思吗?太子根本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得罪沐家啊,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叶沐氏也是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叶棠花笑得一脸坦然,安之若素。
威远侯夫人大概是傻了吧,才会觉得太子需要亲近威远侯府,威远侯府现在是个什么地位?太后的沐家,皇上的亲戚,几个能做主的都是人中之龙,小辈儿里头又大多是青年俊杰,窈窕淑女,几乎是鼎盛之际了,难道就没一个人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吗?
皇上或许需要亲近太后的母家,因为那是夺权固位所必须的,可是太子也要这么做吗?威远侯府已经扶持了一个皇帝,获得了泼天的富贵,现在还要再扶持第二个?威远侯府还想要到达一个怎样的顶点?一个皇帝不够还要两个,将来如果还不满足于只辅佐皇帝,会不会干脆从家里派个人出来做皇帝了?
功高震主,往往是皇帝最忌惮的!
再者说了,太子没有自己的势力吗?没有自己的母家吗?太子需要放着一定会扶持自己的皇后母家不理,去巴结一个立场并不坚定的亲戚吗?要知道,皇后的母家一定会支持太子,可对于威远侯府来说,支持哪一个皇子并无差别,哪个皇子不是太后的孙子?
而且对于威远侯府来说,与其去支持一个自己有母家的太子,将来和皇后家并分富贵,还不如选择一个母族势力低微的皇子支持,成功了能够独享富贵,失败了碍着太后的面子也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
在这种情况下,太子不打击威远侯府已经算是不错了!
指望太子能够亲近威远侯府?侯夫人真是做得好梦啊!
话说回来,也只有皇后那种刚愎自用的人,才会毫无顾忌地点了威远侯府出身的沐千蓝做魁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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