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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尉皇后的悲切啜泣声倒是渐渐小了,只一双眼睛怨毒地瞪着皇帝,只觉得他如此费心算计着自己,着实卑劣可恨!
可笑自己当初年纪小,贪慕了后位的虚荣,一脚踏入这腐臭的宫中,伴着这么一个没有温情的男人,活得越发腐朽难熬。
上苍垂怜,让她遇到了茅郎。
奈何温存的一对鸳鸯,就此糟了劫难,双双被晾晒在这朝堂之上,只求下辈子月老垂怜,让她与茅郎再结夫妻,白首到老。
不过端坐其上的端庆帝,倒是快慰咀嚼着尉皇后眼里决堤而出的绝望。
还有方才大声叫嚣的尉家公爷也是面色惨白,长袖子里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让端庆帝再次觉得过瘾,就算舍了自己的帝王面子,看着这些昔日迫着自己让权的老臣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也是值了!
待得欣赏够了,他便扬手叫人去扒下茅允生的裤子,然后再挑着眉看尉皇后如同被凌迟的表情。
茅允生也算是王庭验身的第一等人。
可惜当他裤子扒下时,端庆帝竟然大叫一声直蹦了起来。
而尉皇后转身一看,身子一颓竟然向后栽倒,昏死了过去。
尉钟顾不得自己昏死的女儿,只用长袖拭了拭额头的冷汗,然后拱手道:“不知圣上将个阉人拉到王庭脱裤验身,究竟意欲何为!”
原来这茅允生的天赋异禀已经被切得是干干净净,那创面还在汩汩的冒血。
端庆帝,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竟然有人对关押在天牢里的茅允生动了手脚。
这创口还没有愈合,是拿他与群臣当了傻子不成?
想到这,端庆帝再也压制不住雷霆之怒,猛喝一声道:“尉钟,你是老眼瞎了不成!
这茅允生分明是刚刚被净了身,他一个假太监,近身服侍在尉氏身旁,还能有什么好事!
看你教养出的女儿,当真是个无耻淫妇!”
就在这时,茅允生费力地抬了抬头,有气无力地道:“启禀圣上,奴才因为是青年是才净身入宫,创口愈合得不甚好……在阴冷的天牢里创口破裂,引来老鼠啃噬,是以流血不止……”
说到最后,茅允生竟然是哽咽哭泣,似乎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可怕。
负责监管和押送的侍卫也附和道:“确实如此!
昨日听见监犯在牢中大叫,我们赶去时看到几只老鼠正在噬咬创面。
我们赶走老鼠,又给监犯上了金创药,但是依然流血。”
端庆帝见茅允生和监管的侍卫皆异口同声说伤口是昨夜被老鼠啃咬的,气得颤抖不止。
他们在朝堂上居然敢说出如此荒诞不经的话,眼中还哪里有自己这个一国之君,真是恨不得将他们满门抄斩。
尉钟此时心里有了底气,能这般滴水不漏地阉割了茅允生的,自然是他那外孙凤离梧的手笔。
心知他妥善安排了一切,尉钟便有了底气跟端庆帝刚硬到底,直呼千古奇冤,请圣上莫要被帝后私怨蒙眼,错断冤案,让天下人寒心。
就在一群老臣们纷纷跪伏在地,请圣上明察不可误会皇后时,有太监入殿禀报太子殿下巡查边防回转,就要进洛安了。
端庆帝心知皇后就是个没有爪牙的母老虎,被自己圈禁在宫中只能坐困愁城,尉钟虽然权高位重,但还影响不到宫中,能够不声不响瞒住自己在宫中做到这一切的只有那个逆子。
现在听说他要进洛安城,心内的郁结更盛,只冷笑一声,道:“如今皇后之事未查明清楚,事涉皇后,太子当避嫌。
传令太子,让他在城外暂居,等他母后的事情查清楚后再入城。”
太子听了太监传来的端庆帝的口旨,就地在洛安城外扎下了简易的营盘,每日在营盘中等待朝中的消息。
是以当姜秀润一路舟车劳顿终于赶到洛安,在门口一眼便看到了旁边的简易营盘。
她下马车走进去正看到太子在小厮的服侍下用水囊盛水漱口,旁边的炉灶上还热着昨晚剩下的米粥。
姜秀润没想到太子这几日的居住和饮食如此糟糕,连忙上前请安,并问太子为何不在附近的行宫安歇?
凤离梧淡淡道:“母后在宫中蒙受不白之冤,为臣为人子怎么能贪图安乐去别院闲住?”
姜秀润拿眼扫了扫离营地不愿的官道,此时晨曦已露,渐渐人来人往……
她心道:“得,殿下这是守着城门口给他老子添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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